“首先,我感謝同志們對我的關心。”她冷冷的說道,說完,用冷峻的目光掃視著眾人,停頓片刻之后,這才又緩緩的說道:“但是,我并不認為延松同志的提議有任何可取之處,每個家庭都面臨著各種各樣的困難和問題,作為黨員干部,這不是我們可以叫苦叫累的原因,畢竟,我們所面臨的,比這個社會上絕大多數普通人要容易得多,也輕松得多。”
趙延松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珠,只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慌亂,還勉強保持著尷尬的笑容。
“其實,我本來想過幾天再聊這件事的,但今天既然趕上了,索性就多說幾句吧。”李慧平靜的道:“我母親生病期間,市里去探望的不在少數,我統計了下,總計有二十三人。家中老人生病,來慰問一下,帶點禮物,留下個千把塊錢,也是人之常情,我完全可以接受,但是,這二十三人留下的禮金,多則五萬,少則三萬,這就超出了我能接受的范疇。”
整個會議室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低著頭。
李慧繼續說道:“感覺撫川的同志們都挺有錢啊,我剛剛走馬上任,直接就能發一筆小財,如果按照這個數額搞下去,今年多搞幾次事情,我就可以步入財務自由的行列了。”
此一出,會議室里的幾個人有點坐立不安了,眼見著氣氛不妙,一直沒說話的李俠趕緊開口了。
“李書記的意思啊,并不是責怪大家,而是覺得,我們撫川的這種風氣不健康,已經超出了正常的人情往來,必須要予以制止。”說完,他微笑著看了眼李慧,似乎在征求意見。
對于這位三朝元老,李慧還是非常給面子的,她的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是的,并非我不愿意入鄉隨俗,而是這個數額之大,有點讓我害怕了,而且,禮尚往來嘛,將來諸位家中有事,以我目前的收入,恐怕也還不起這個禮,所以啊,我都如數退回了,另外,剛剛延松同志提到為我弟弟安排工作的事,我個人也不贊同,我弟弟的條件確實一般,但還沒到需要特殊照顧的地步,就算到了,也要在政策允許的范圍之內,如果因為我是市委書記,就為他搞特殊,諸位豈不是陷我于不義嘛?”李慧語重心長說道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