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蓮是家里的第二胎,哥哥夭折之后,父母更是將他視為掌上明珠,但她小的時候經常整宿的哭鬧不止,于是本著賤名好養活的古訓,父母就給她起了個二鬧的乳名。
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個小名已經很久沒人叫了,可一個陌生的老者突然說出來,震驚之余,令王心蓮不免又想起了童年時光和去世的父母。
她連連點頭,眼圈不知不覺的也紅了。
“您怎么知道我小名的?”她小聲問道。
邱源嘆了口氣:“我不僅知道,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王心蓮頓時瞪大了眼睛:“您就是照片里的那個叔叔?”
邱源認真的點了點頭:“忙忙碌碌三十二年,很多事情早已經淡忘了,唯獨與全哥相處的那段時間歷久彌新,始終鮮活,本來想得是探望故人,把酒歡,可惜斯人已逝,實在可惜可嘆啊!”
提到父親,王心蓮也不禁淚眼婆娑,不過她很快控制住了情緒,笑著說道:“我那時候太小了,什么都不記得,對您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那時候最多也就兩歲,當然不記事啊。”
王心蓮想了想:“我小的時候,爹還經常念叨您,說您沒準什么時候就回來看他了,后來日子久了,漸漸也就不怎么提了,對了,有一雙皮鞋,他一直留著,說是您送給他的,還說,這雙皮鞋,夠他一年的工分了。”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能穿皮鞋的人都是干部,普通工人要買雙皮鞋,也要攢幾個月的錢,農民就更不可能擁有了。
邱源雖然是個知識青年,但畢竟是出身顯貴,一雙皮鞋對他來說,倒也不算什么,臨別之際,就連同糧票和身上的十多塊錢,一同送給王增全了。
提及這些往事,他更是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