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輝滿臉賠笑:“就是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給你老人家耍花招啊。”
孫國選眉頭緊鎖,在房間里轉了兩圈,看了眼手表,說道:“給你一個小時,馬上把老周給我找出來,否則,你就去西方極樂世界當大師吧。”
程輝聽罷,不敢怠慢,趕緊找出老周家的座機號碼,為了表示自己沒隱瞞什么,還特意打開了免提。
家里人當然不知道老周去哪了,只是說,他昨天晚上根本就沒回家。
放下電話,程輝這才將昨天晚上丁兆陽聚眾鬧事的情況講了,孫國選聽罷,皺著眉頭,自自語的道:“難道是被警方帶走?”
“不可能,丁兆陽聚眾鬧事,老周是受害者呀,怎么可能被警方抓了呢,再說,他是區人大代表,也不是說抓就能抓的呀。”說完,把身子往前湊了湊,小心翼翼的問道:“四哥,你那邊出什么事了嗎?”
孫國選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的好奇心太強了,自己爛事都沒擺平,居然還打聽別人的!”
“瞧您說的,四哥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嘛!”程輝笑著說道,一雙賊眼,偷偷的觀察著孫國選的表情。
從警三十多年,孫國選當然不是吃素的,他稍微將思路整理了下,很快便察覺到了異常,冷笑著問道:“程皮子,你小子是不是把扁頭藏起來了啊?”
程輝滿臉無辜:“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呀?”
“少來這套,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裝神弄鬼騙點錢也就罷了,居然還想玩狠的,你是那塊料嘛?”孫國選沉著臉說道:“趕緊把人給我交出來,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媽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程輝心里一驚,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仍舊笑著說道:“四哥,我可真冤死了,就算有那個心思,可扁頭也未必聽我的呀,他是您的御用選手,焉能聽我的號令。”
這句話起到了一定作用,畢竟,孫國選和扁頭相識二十多年了,雖然是一黑一白,但絕對稱得上是莫逆之交。除了這次在連山的事上,鬧了些不愉快之外,扁頭從來都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一切行動聽指揮,要說能被程輝調動,他自己都不是很相信。
這樣想著,于是揮了揮手,說道:“算了,我沒工夫跟你掰扯,趕緊安排人去找老周吧,一個小時之內,必須把這小子帶到我的面前。”
程輝答應一聲,裝模作樣的開始打電話布置,孫國選顯得非常焦急,在屋子里來回走著,不時看著手表。王沖則坐在沙發上,雙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
程輝是有自己打算的。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對于扁頭和撈仔,他始終心存顧忌。
殺人,不是鬧著玩的,丁兆陽一死,東遼警方勢必要全城戒嚴抓捕,沒有了孫國選這樣的人暗中策應,扁頭和撈仔想全身而退,談何容易呢?萬一要是落網了,那可就賠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