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一直持續到了晚上九點多,這個領導講完,那個領導還要再補充幾句,講得什么,林海都沒怎么聽得進去。
散會之后,他被楊懷遠叫到了辦公室,關好了門,楊懷遠臉上的笑容卻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峻和嚴肅,目光如同兩道利刃,三伏天都能感覺到寒氣逼人。
林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不敢輕易開口問,只是小心翼翼的坐在對面,默默的揣摩著領導的心思。
“林海,我以前覺得你還算樸實,不過今天突然發現,你小子有些心機啊。”楊懷遠冷冷的道。
他被這句話嚇了一跳,不過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怔怔的問道:“楊書記,您這是什么意思?”
楊懷遠哼了聲:“你真沒認出李副市長嘛?”
“是啊!我又沒見過她,就看過幾眼照片,上哪里認得出來。”他苦著臉道:“楊書記,您是不是認為,我早就認出李副市長了,然后故意在她面前裝糊涂,借機講一些平時不方便說的話,對吧?”
楊懷遠歪著頭,一只手輕輕的把玩著鋼筆,冷笑著道:“如果真是偶遇,你認不出來倒也正常,但據我分析,你不僅認出她來了,而且很有可能早就知道她要來黃嶺調研,并提前做好了準備工作。”
林海感覺后脊梁一個勁冒涼風,瞬間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低著頭,不敢與那深邃的目光對視。
怎么辦?坦白從寬,還是抗拒從嚴?
短短幾秒鐘,他便做出了最后的決斷。
打死也不能承認,何況,楊懷遠最多就是推斷,根本打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