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指責宛若一雙無形的大手,瞬間撕掉了閻埠貴最后一層遮羞布。
將他平日里那些,自以為高明的算計,赤裸裸地攤開在全院人面前。
他臉色由紅變紫,由紫轉青,跟喝了宮廷玉液酒一樣。
閻埠貴低著頭,身體抖若篩糠,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完了!他的一世英名,竟毀于一個黃口小兒!
于國杰看著被指責的閻埠貴,再次抬手壓下了眾人的議論。
“閻埠貴,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現在還有什么可反駁的?!”
閻埠貴仍不死心,還想再辯解兩句,可對上于國杰那雙冰冷的眸子,心里咯噔一跳。
對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意識到自己孤木難支,閻埠貴一雙小眼在人群中四處亂瞟,試圖尋找讓“堅實”的盟友。
可尋摸了半天,愣是連半個人影都沒見到!閻埠貴一愣,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他一個人很難頂啊!有句古話說得好……
所以閻埠貴果斷選擇了滑跪,他把頭低的更狠,擺出一副痛徹心扉,徹底認栽的模樣。
“我……我……我一定多看報紙,加強學習……”
雖然嘴上這么說,可他心里的小算盤還在噼啪作響。
先含糊著答應下來,明天就去學校,找幾張過期的舊報紙,拿回家糊弄一下。
反正于國杰也不在院里住,還能天天來檢查他家有沒有新報紙不成?這錢,說破大天也不能花!
于國杰眼睛一瞇,當他好糊弄,跟他在這兒玩文字游戲是吧?
看報和訂報是一個意思嗎?
他嘴角勾起一絲看穿一切的冷笑,轉身對身旁的保衛干事吩咐道。
“小王,你現在就……”話說到一半,他猛地想起來今天是周末,郵局也不上班。
“明天!明天你‘陪’著閻老師去郵局!盯著他,訂一年的《人民日報》!”
于國杰加重語氣強調道:“一定看著他,親手把錢交了!”
“是!處長!”小王干事一個立正,聲音洪亮的應道。
然后兩步跨到閻埠貴身邊,笑著說:“閻老師,您定個時間,看咱明兒啥時候去?”
閻埠貴徹底傻眼了,訂一年報紙這幾個字,不斷在他腦海里盤旋。
他看了看于國杰,又瞅了瞅身邊笑吟吟的保衛干事,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訂一年報紙!一個月一塊五,那可是整整十八塊錢啊!
他仿佛已經聽到,錢嘩啦啦流走的聲音,心口疼得直抽抽。
十八塊錢能買多少米,多少面?這簡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我……我……”閻埠貴捂著胸口,身子晃了晃,眼看就要癱軟下去。
小王干事眼疾手快,一把就將他架住,“閻老師,您不用這么激動,明天我再來接您。”說著就將對方扶回了屋子。
于國杰瞥了一眼閻埠貴,便不再關注,吩咐司機,一會兒把人拉回去后,就轉身往后院走。
對閻埠貴這種人,經濟上的懲罰,遠比肉體上的打擊更讓他刻骨銘心!
今后就讓他每天面對,自己花“重金”訂的報紙,好好長長記性!
后院。
雷木看著于國杰淘換的,這一套嶄新的取暖設備,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