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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皇上半信半疑 派大臣南下核查

    皇上半信半疑派大臣南下核查

    (申時,御書房。紫檀木的書架上擺滿了線裝古籍,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書頁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鎏金熏爐里的龍涎香漸漸燃盡,只余下淡淡的余韻,纏繞著空氣中的墨香,顯得格外沉靜。皇上坐在窗邊的軟榻上,手里捏著太子那本“九弟遇難”的奏折,明黃的奏章邊緣被他捏出幾道深深的褶皺。他眉頭緊鎖,目光落在“邗溝觸礁”四個字上,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紙面——九兒自小在水邊長大,水性極好,當年隨他南巡時,曾在龍舟翻覆時救過兩個內侍,怎么可能輕易栽在邗溝?

    太監總管李德全端著一碗參茶,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絳紫色的蟒紋總管袍在地上拖出細碎的聲響。他將茶盞放在窗邊的小幾上,垂著眼簾,聲音壓得像羽毛落地:“萬歲爺,參茶燉好了,您趁熱喝口暖暖身子。”見皇上沒應聲,他又小心翼翼地補充了一句,“奴才剛才去御花園轉悠,聽守宮門的御林軍說,紫微府的人今早還去東市買了新鮮的蓮子,說是老夫人想喝蓮子羹,那光景……不像是家里出了天大的事。”

    皇上捏著奏折的手指猛地一頓,眼神驟然亮了幾分,像沉寂的湖面被投進一顆石子,蕩起圈圈漣漪:“哦?紫微府沒亂?”他記得當年先皇后去世時,紫微府上下哭了三天三夜,連門口的石獅子都像是蒙著層灰,哪有心思管什么蓮子羹?

    “沒亂,”李德全躬著身子,語氣愈發謹慎,“奴才特意讓小太監去瞧了瞧,秦夫人晌午還在院子里教小公子背《論語》呢,丫鬟們在廊下曬著被子,老管家正指揮著仆役修剪園子里的石榴樹,跟往常一模一樣,連半分慌亂都沒有。”

    皇上將奏折扔在小幾上,發出“啪”的輕響。他站起身,踱到窗前,望著宮墻外那片湛藍的天空——太子這幾日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又是請罪又是請旨搜尋,演得活靈活現,可紫微府的反應卻透著古怪。九兒身邊的秦夫人向來聰慧,若九兒真出了事,她絕不會如此鎮定,怕是早就鬧到宮里來了。

    “這小子,”皇上低聲自語,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復雜,“打的什么算盤?”他想起太子前幾日力主接管紫微府賬房的事,當時只當是手足情深,如今想來,倒像是早有預謀。

    他轉過身,對李德全道:“傳吏部尚書張秉忠來。”

    “奴才遵旨。”李德全躬身退下,心里暗暗松了口氣——萬歲爺總算起疑了,九殿下是個好孩子,可不能就這么被冤死。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張尚書就跟著李德全走進了御書房。他穿著一身石青色的一品朝服,須發梳理得一絲不茍,手里捧著象牙朝笏,躬身行禮時,脊梁挺得像塊鋼板:“臣張秉忠,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皇上坐在龍椅上,指了指面前的矮凳,“坐。”

    張秉忠謝恩后,端端正正地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目光平視前方,不卑不亢——他是兩朝元老,以鐵面無私聞名,當年連先皇后的娘家人貪墨都敢彈劾,在朝堂上向來是說一不二的硬骨頭。

    皇上拿起太子的奏折,扔到張秉忠面前:“你自己看吧。”

    張秉忠拿起奏折,一字一句地仔細看著,眉頭漸漸皺起。待看到“漕幫奸細引九殿下觸礁”時,他放下奏折,抬頭道:“陛下,此事疑點重重。”

    “哦?你說說看。”皇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其一,邗溝水淺,暗礁雖多,但常年有漕船通行,熟悉水路的船工閉著眼都能避開,九殿下身邊有經驗豐富的護衛,怎會輕易觸礁?其二,漕幫雖與朝廷有些摩擦,但多是為了生計,從未有過刺殺皇子的先例,此事更像是栽贓;其三,太子殿下派去的五百精兵,為何會讓‘奸細’混進去?這未免太過巧合。”張秉忠條理清晰地分析著,每一條都切中要害。

    皇上點點頭,這正是他疑慮的地方。他站起身,走到張秉忠面前:“張尚書,朕給你一個差事。你立刻帶一隊禁軍南下,一查九兒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二查江南貪腐案,尤其是李嵩與太子的往來;太子說有漕幫奸細,你順便查查,到底是奸細作祟,還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

    張秉忠猛地站起身,躬身領旨:“臣遵旨!定不辱使命!”他頓了頓,猶豫著問道,“陛下,那太子殿下那邊……臣南下之事,是否要知會一聲?”

    “太子?”皇上冷哼一聲,眼神里閃過一絲厲色,“讓他在東宮待著,抄寫《資治通鑒》去!沒朕的旨意,不許踏出東宮半步!”他早就看透了太子的那點心思,不過是想趁九兒不在,掌控朝政罷了。

    “臣遵旨!”張秉忠再次躬身,心里卻暗暗佩服——皇上雖已年邁,但心思依舊清明,太子這點伎倆,根本瞞不過去。

    (酉時,東宮。雕花的紫檀木棋盤被掀翻在地,黑白棋子滾落得滿地都是,有幾顆撞在廊柱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太子站在廊下,胸口劇烈起伏,杏黃色的蟒袍被他扯得歪歪斜斜,玉帶扣松開了兩顆,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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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物!一群廢物!”太子對著跪在地上的幾個心腹怒吼,聲音因憤怒而變得尖利,“父皇竟然派了張秉忠南下!他不知道張老頭是九弟的人嗎?!”

    一個穿著錦袍的心腹——正是太子的伴讀王瑾,他戰戰兢兢地抬起頭,臉上還沾著顆滾落的白棋子:“殿下息怒,張尚書雖鐵面無私,但終究是臣子,未必敢真的跟您作對……”

    “放屁!”太子一腳踹在旁邊的花架上,青瓷花盆“哐當”一聲摔在地上,泥土濺了王瑾一身,“張秉忠當年連三皇叔貪墨都敢參,還會怕本宮?他要是查到江南的賬冊,查到李嵩給本宮的那些孝敬,查到落馬坡的埋伏……我們都得玩完!”

    他來回踱著步,蟒袍的下擺掃過地上的棋子,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忽然,他停下腳步,眼神里閃過一絲狠厲,像餓狼盯住了獵物:“不能讓他去!絕對不能讓張秉忠南下!”

    王瑾連忙道:“殿下,張尚書帶的是禁軍,足足有五百人,咱們的人怕是……不好下手啊。”禁軍都是皇上的親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可不是他們東宮那些花架子侍衛能比的。

    “不好下手也得下手!”太子的聲音冷得像冰,“那就制造‘意外’!讓他在出京的路上‘意外’掉進河里,或者被山匪‘誤殺’,總之,不能讓他活著查到任何東西!”他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去,把黑風寨的人找來,告訴他們,只要能除掉張秉忠,本宮給他們一千兩黃金,再保他們洗白身份,做個良民!”

    黑風寨是京郊有名的悍匪窩,寨主“黑煞”據說能手撕猛虎,手下有三百多號人,個個兇神惡煞,當年太子曾用他們除掉過幾個不聽話的官員,是東宮豢養的爪牙。

    王瑾臉色一白:“殿下,黑風寨的人野性難馴,要是被他們反咬一口……”

    “事到如今,還管得了那么多?!”太子厲聲打斷他,“快去!要是讓張秉忠出了京城,我們都得死!”

    王瑾不敢再勸,連忙磕頭:“臣……臣這就去辦!”他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心里卻一片冰涼——太子這是瘋了,連朝廷命官都敢動,這要是敗露了,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太子看著王瑾的背影,又看了看滿地的棋子,忽然蹲下身,撿起一顆黑棋,緊緊攥在手里。棋子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他卻渾然不覺。他想起小時候,父皇總夸九弟棋藝好,說他有大局觀,將來能成大事。那時候他就恨,恨九弟什么都比他強。

    “九弟啊九弟,”太子低聲自語,聲音里帶著一絲絕望,“你到底藏在哪?你要是不回來,張秉忠查不出什么,本宮還能保你個全尸;你要是敢回來……”他猛地將黑棋捏碎,尖利的碎片劃破了手心,鮮血順著指縫流下來,滴在地上的白棋上,像綻開了一朵妖異的花,“本宮就只能讓你和張秉忠一起,去陰曹地府作伴了!”

    (戌時,張尚書府。燈籠的光暈透過窗紙,在地上映出晃動的人影。張秉忠正坐在書案前,對著一張江南輿圖圈圈點點,旁邊放著一個藍布包袱,里面是換洗的衣物和幾本關于江南風土人情的書。)

    “老爺,都準備好了。”老管家走進來,手里捧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長刀,“這是您當年在江南平叛時用的佩刀,老奴給您磨亮了,您帶上吧。”

    張秉忠放下毛筆,接過長刀。刀鞘是普通的鯊魚皮,刀柄纏著防滑的麻繩,上面還留著他當年握刀時磨出的痕跡。他抽出刀,刀刃在燈光下閃著寒光,雖然有些銹跡,卻依舊鋒利。

    “好刀。”張秉忠贊嘆一聲,將刀重新入鞘,“帶上吧,說不定能用得上。”他知道此行兇險,太子絕不會讓他順利查案,沿途必定布滿了殺機。

    老管家嘆了口氣:“老爺,您這把年紀了,何必再趟這渾水?太子和九殿下的爭斗,咱們躲遠點不好嗎?”

    張秉忠搖搖頭,眼神堅定:“躲?怎么躲?為官一任,當為百姓謀福祉,為君王辨忠奸。江南鹽稅案牽連甚廣,多少百姓因貪腐而家破人亡,若不嚴查,天理難容。九殿下雖是皇子,卻能親赴險境,為民請命,老夫豈能因怕惹禍而退縮?”

    他將輿圖折好,放進包袱里:“告訴夫人,讓她別擔心,老夫很快就回來。家里的事,就拜托你多照看了。”

    “老爺放心。”老管家眼圈微紅,“夫人說了,她會在佛堂為您祈福,等您平安歸來。”

    張秉忠點點頭,背起包袱,提著長刀,走出了書房。院門外,五百名禁軍已經列隊等候,個個鎧甲鮮明,腰佩長刀,火把的光芒照在他們臉上,神情肅穆。

    “張尚書!”禁軍統領趙勇上前一步,抱拳行禮,“隊伍已經集結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張秉忠回禮:“趙將軍,辛苦你了。我們連夜趕路,爭取明日天亮前出京,避開城門的盤查。”他知道太子肯定會在城門設卡,想拖延他的行程。

    “末將明白!”趙勇應道,“末將已經備好了干糧和水,咱們從西直門旁邊的水關出去,那里守衛松懈,容易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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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秉忠滿意地點點頭:“好,出發!”

    隊伍悄無聲息地出了張府,朝著西直門的方向走去。燈籠的光暈在石板路上拉長又縮短,腳步聲-->>被刻意放輕,像一群夜行的獵豹。張秉忠走在隊伍中間,手里握著那把老刀,心里暗暗發誓:九殿下,老夫定不負皇上所托,定要查明真相,還你一個清白,還江南百姓一個公道!

    (亥時,西直門水關。潺潺的流水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水關的鐵柵欄銹跡斑斑,上面纏著些水草。兩個守衛正靠在柵欄上打盹,嘴里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誰?!”一個守衛被腳步聲驚醒,揉著眼睛喊道。

    “自己人。”趙勇上前一步,亮出腰間的令牌,“奉皇上旨意,連夜出京公干,借水關一用。”

    守衛看到令牌上的“禁軍統領”四個字,頓時清醒了大半,連忙點頭哈腰:“原來是趙將軍,快請進,快請進!”他一邊說著,一邊招呼另一個守衛打開鐵柵欄。

    鐵柵欄“嘎吱嘎吱”地被拉開,露出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張秉忠和禁軍們依次穿過水關,踏上了城外的官道。

    “趙將軍慢走,小的就不送了。”守衛諂媚地笑著。

    趙勇沒理他,只是對張秉忠道:“尚書大人,過了這片樹林,就是通往江南的官道了。”

    張秉忠點點頭,回頭望了一眼京城的方向,城樓的輪廓在夜色中若隱若現。他知道,從踏出這扇門開始,他就已經沒有退路了。前方是未知的兇險,身后是君王的囑托,他只能一往無前。

    “走。”張秉忠低聲道,率先走進了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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