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唰”地單膝跪地,身后三百禁軍跟著齊刷刷彎腰)聲音震得地上的槍都晃了晃:末將領命!定不辱使命!
(暮色又落下來時,工坊里的燈籠又亮了。工匠們在收拾工具,禁軍們在打包槍和防彈衣,只有趙洐站在空地上望著紫微府的方向——那邊的燈也亮了,像顆懸在暮色里的星。他知道,等從榆林關回來,得好好給紫微說聲謝謝,謝她那包草藥,也謝她沒多問的那些話。)
(十日限期的最后一夜,城西工坊的燈籠還亮得像串星子。趙洐正蹲在地上給shouqiang上油,槍管在燈下發著冷光,肖章抱著本厚厚的冊子從帳外進來,布靴踩在鐵屑上沙沙響。)
肖章(把冊子往桌上一放,指尖在“北境急報”四個字上敲了敲)眉頭擰成疙瘩:殿下,榆林關的急報又到了——蠻族五千騎兵圍了關城三日,守將說城上的箭快射完了,土袋堵的缺口也快被砸開了。
趙洐(用油布擦槍管的手頓了頓,抬眼瞧著冊子上的朱砂印——是兵部蓋的加急印,墨跡還帶著點潮)指尖在槍托上劃了劃:前幾日不是說還能撐半月?怎么突然就急了?
肖章(翻開冊子念):說是蠻族新來了個首領,叫骨朵,據說能開三石弓,昨夜帶著人往城上扔火把,燒了半面城樓。戶部那邊還在吵——文官說要和談,武將說調兵得等糧草,就這么僵著。
周武(剛帶著禁軍擦完最后一批防彈衣,綠緞子襯里在帳角堆得像座小山,聽見這話掀簾進來)甲胄上的銅扣撞得叮當作響:殿下!讓咱銳士營去!三百人帶著這些家伙,保管三日就把蠻族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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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洐沒接話,指尖捻著油布往膛線里蹭——他穿越前在軍迷論壇見過蠻族的記載,骨朵這名字有點耳熟,好像是個慣會突襲的狠角色。
“九殿下在嗎?”帳外突然傳來李德全的尖嗓子,還帶著點喘,“陛下讓奴才來傳口諭——請殿下即刻進宮議事!”
(進宮時,養心殿的燈亮得晃眼。皇帝坐在暖閣的榻上,手里捏著份奏折,見趙洐進來就把奏折往桌上一扔,瓷杯在案上磕出脆響)
皇帝(指著眼下的烏青):你自己看。骨朵派人送了顆首級來,說是守城校尉的,還放話——三日內不送糧,就把榆林關的人全殺了。
趙洐拿起奏折,上面的字被血浸得發暗,末了還畫著個歪歪扭扭的刀印。他捏著奏折的指節泛白,忽然想起周武說的——他老家就在榆林關。
趙洐(抬頭道):兒臣愿帶銳士營去榆林關。三百人,五千石糧,不用調其他兵。
皇帝(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問):你那銳士營……真能頂用?別是拿著些鐵管子胡鬧。
趙洐(從袖袋里摸出顆鉛彈,放在案上——鉛彈在燈下發亮,滾到皇帝手邊):兒臣在宮門外試射過,三十步能打穿三指厚的木板。骨朵再兇,挨一槍也得栽。
旁邊侍立的白胡子文官突然往前站了步,朝笏往地上頓得邦邦響:“陛下不可!九殿下從未帶過兵,萬一輸了,榆林關就全完了!”
趙洐(沒看他,只盯著皇帝):兒臣要是輸了,就留在榆林關補城墻,一輩子不回京城。
皇帝沉默了片刻,指節在案上敲了敲——敲得趙洐心里發緊,又聽見他忽然笑了聲:“好。朕給你五千石糧,調十輛馬車送你們出城。戶部要是敢拖,你就拿朕的玉牌去催。”
(從養心殿出來時,李德全跟在后面小聲嘆:“殿下是沒瞧見,方才您說要去,陛下攥著茶杯的手都松了。”趙洐沒應聲,只摸了摸袖袋里的鉛彈——涼絲絲的,卻比宮里的暖爐還讓人心里踏實。)
回到城西工坊時,天剛蒙蒙亮。周武正帶著人往馬背上捆shouqiang,見趙洐回來立刻直起腰,禁軍們也齊刷刷停下手里的活。
趙洐(往帳中央一站,聲音比平時沉了些):收拾家伙!半個時辰后出發去榆林關——帶足鉛彈和火藥,防彈衣全穿上。到了地方聽周統領號令,不許擅自開槍。
小石頭(抱著個火藥袋往鞍囊里塞,手指抖得差點把袋子掉地上)小聲問旁邊的老兵:統領,榆林關冷不冷?我娘給我縫的棉褲忘帶了……
老兵(拍了拍他的后腦勺):傻小子,有防彈衣呢!鐵片比棉褲暖和。再說了,打了勝仗,殿下準給你賞件新棉襖。
霓裳(拎著個布包從帳外跑進來,包里是連夜繡的三十個火藥袋,綠緞子上繡著“平安”二字)往周武手里塞:路上用這個裝火藥,防潮。還有……這是紫微小姐讓我給您的。
她從包里掏出個小陶罐,罐口塞著軟布——打開一聞,是薄荷和金銀花的味道,正是前幾日紫微給的防中暑草藥,只是多加了些驅寒的艾葉。
趙洐(捏著陶罐的手緊了緊):替我謝她。
霓裳(點頭):小姐還說,讓您別太急,蠻族要是耍詐就先守著,等消息傳回京城再說。她會盯著工坊趕造新槍,要是不夠就派人給您送過去。
(隊伍出發時,朝陽剛把城墻染成金的。三百匹馬可著官道往北跑,槍套在鞍旁晃出冷光,綠緞子防彈衣在風里飄得像片綠云。路過紫微府時,趙洐下意識勒了勒馬韁——府門開著半扇,青禾正蹲在井邊打水,見了隊伍就直起腰,往他這邊揮了揮手里的水桶。)
周武(在旁邊低聲道):紫微小姐準是知道您要走,特意讓青禾等著呢。
趙洐(輕咳一聲催馬往前走,卻在心里數著——從京城到榆林關三百里,快馬五日能到,要是順利,半月就能回來。到時候……得帶支蠻族的彎刀給紫微當擺件,她前日還說書房缺個鎮紙。
(第一日歇在驛站時,小石頭突然捧著個餅跑過來,餅上還留著牙印)湊到趙洐身邊小聲說:殿下,周統領說這餅是您讓伙夫做的?比我娘做的還香。
趙洐(嚼著餅笑了笑):是紫微小姐讓人送來的面粉,說北境的面糙,怕你們吃不慣。
小石頭(眼睛亮了亮):那等打了勝仗,我能給紫微小姐磕個頭不?多謝她的面粉。
周圍的禁軍都笑起來,連板著臉的周武都勾了勾嘴角。驛站的老驛丞端著水進來,見了他們鞍旁的槍套就直瞅,忍不住問:“諸位是去榆林關的援軍?前些日子過的兵都愁眉苦臉的,就你們看著精神。”
周武(拍了拍槍套):有好家伙在手,啥蠻族都不怕。
老驛丞(嘆著氣搖頭):骨朵可兇得很,去年還搶了隔壁村的牛。你們可得當心——聽說他夜里愛帶人繞到關后偷襲,專打不備。
趙洐(心里記下這話,往關外的方向望了望——天色漸沉,官道兩旁的樹影拉得老長,像藏著無數雙眼睛。他摸了摸腰間的槍,忽然覺得這三百支槍攥在手里,比在京城時沉了十倍——不只是鉛彈和火藥的沉,還有榆林關那兩百多守城兵的命,有紫微塞的草藥香,還有皇帝在養心殿里沒說出口的盼。
“駕!”他忽然揚鞭催馬,槍套撞在馬腹上發出悶響,“加快速度!爭取明日天黑前到黑風口!”
三百匹馬蹄踏得官道直顫,煙塵卷著朝陽的光往北飄,像條追著風的黃龍。誰都沒說話,可手里的槍攥得更緊了——他們都知道,這一趟不是去練手,是去拼命,是去把榆林關從骨朵的刀下搶回來。
風從北邊吹過來,帶著點沙礫的味道,趙洐迎著風瞇起眼——骨朵,你的彎刀再利,能有槍子快嗎?等著瞧吧。
(第三十九章:趙洐與榆林關守軍匯合,第二天骨朵率領兩千北狄騎兵又來攻城,……于是一場守城戰,趙洐利用手氣的優勢,一波一波地收割著北狄騎兵的生命,最后骨朵只剩十幾騎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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