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二有見到門板上的贓物,當即啞火。
剛剛只顧著生氣,他確實沒留意門板。
梁秋萍跟吳二有在一起過了將近二十年,自然了解對方的脾氣秉性。
于是,把賈蘭英過來鬧事的經過,以及提出來的條件,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吳二有聽完后,頓時感覺理虧。
可支支吾吾半天,卻是沒能說出什么。
他走向水缸,拎起水桶,默默地開始清洗門上的臟污。
等收拾干凈后,一不發地離開。
梁秋萍張了張嘴,但終究沒能說出什么,只是嘆一口氣。
吳鳴安慰道:“娘,我沒有要把你跟我爹拆散的意思。”
“可我爹的性格你了解,他必須得吃些苦頭,才能知道誰是他最親最近的人。”
“到那個時候,咱們家才能真正過上好日子!”
梁秋萍強忍著眼淚,點頭道:“娘知道,娘都明白,你們小兩口把日子過好了比啥都強!”
沈憐蕓把手絹掏出來,遞到婆婆手上,心里頗多溫暖。
她跟吳鳴領證之前,并沒有跟梁秋萍打招呼。
本來以為,婆婆肯定會對她產生不滿的情緒。
沈憐蕓甚至都做好了被責罵的準備。
可現實情況卻是,梁秋萍不僅沒有責罵她,還表現出很開心的樣子。
這讓沈憐蕓有種被認可的感覺,對婆婆的好感也加倍增長。
吃過晚飯。
吳鳴出了家門,去往常鑫家中。
賈蘭英目的沒有達成,必然不會善罷甘休,這是可以預見的事。
吳鳴雖然不懼,但他也不能一直守在老娘和小媳婦身邊。
所以,有些麻煩,能提前規避的情況下,還是提前規避掉比較好。
院子里。
常鑫正坐在馬扎上,拿著一把蒲扇,一邊喝茶,一邊搖晃著蒲扇降溫。
見到吳鳴進來,常鑫給出笑臉,招呼道:“吳鳴來了啊,吃飯沒?”
“吃過了。”吳鳴回了一句,坐到方桌對面的位置,接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煙,放到了常鑫的茶缸旁邊。
香煙的牌子是牡丹牌,售價三毛五一盒,標準的干部煙。
關于香煙,松林鎮這一帶有個廣泛流傳的順口溜:公社干部錫紙包,大隊干部水上漂,生產隊長貓隊貓,社員都抽白紙包。
公社干部錫紙包,意思是公社干部抽的煙,多是煙盒內部有錫紙的好煙。
大隊干部水上漂,指的是大隊干部大都會抽“東海牌”香煙。
生產隊長貓對貓,指的是生產隊長大都會抽“玉貓牌”香煙。
社員都抽白紙包,這句就更好理解了,意思是普通社員只能抽得起用白紙自己卷的無牌旱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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