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依退后再走近。
天雌花依舊深深彎著花桿,卻透著幾分矜持,全沒有最初那狂熱樣子。
奇了怪了。猿族老者嘀咕著不信邪,再次讓高月走開一點,這次隔了五分鐘再走回來重試,然而天雌花依舊不變。
沒人可以看到,猴臉蘭花的花桿、葉片、每一朵花瓣,此時都被水絲充斥。
不論這朵花再怎么想要貼近高月,都無法掙脫水絲的束縛,就像木偶一樣被牽著線,被操控著擺出最適合的姿態。
真正的操控人站在角落。
子夜般的長發垂落,被涂得黑黃粗糙的面容顯得有幾分風霜,但還是不掩俊美。
猿族老者還是不死心。
他試了好幾次,甚至抱著花盆拿到房子外面去,換了各種角度。
但不管試再多次依然是那樣。
于是他重新讓人找了一個優級上等天賦的雌性過來,這次天雌花竟然表現出了第一次遇到高月時一樣的癡迷模樣,用葉片抱著人,一副要狂熱貼到人身上的樣子。
再來一個優級上等天賦的,天雌花依然表現出了癡迷。
猿族老者坐在椅子上,深深擰起眉,想不通。
最終他自已給自已找到了理由。
……可能是獸晶喂多了,將這盆天雌花給喂壞了吧。
幸好城里還有一盆可以替代,這盆先休養休養,好好曬曬太陽,換那一盆過來值守吧。
他認為高月的天賦應該在優級中等天賦到優級上等天賦之間,所以天雌花時而這么表現,時而那么表現。
但因為這遭烏龍他的心情不太好,于是就將她歸在優級中等天賦的那一檔。
猿族老者用一種懷疑人生的心情將人給打發走了。
沒有注意在高月和墨琊離開后,天雌花整盆花都散發著憂郁氣息。
……
這件事最終被歸于一場烏龍。
但牙銳還是很興奮,興奮于高月是優級雌性,他問她:“你之前干嘛謊稱自已是良級雌性啊?”
高月尬笑不說話。
牙銳在心里也給她找好了理由——小雌性千里迢迢過來,對白石城不了解,擔心這里對雌性不友好。
于是路上他一個勁地安撫她,告訴她白石城絕不會傷害雌性,雌性如果犯了錯,最多就是被關禁閉生小崽子。
高月詳細了解了一番后呵呵不語。
什么叫最多只是,這懲罰已經夠恐怖了,這是在懲罰的同時還要把雌性的價值給榨干啊。
白石城能那么繁榮不是沒理由的,誰進來都得被榨干了油,哪怕遠遠地待著不動,比如偏安一隅的鹽鹿族,也會被白石城攻打。
不過她就不信那些擁有六階獸夫的雌性,或者母親父親厲害的雌性在犯了錯后也會被這樣懲罰。
規則往往只對中層和底層生效,對于真正掌握權力的白石城高層,絕不是同一套玩法。
還有那個要生很多個孩子留下才能走的規則。
她不信如果她在白石城多找幾個根基深厚的強者當獸夫,等要走時也會被人那么攔。
肯定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畢竟誰會用嚴苛的規則為難自已的兒子、孫子、外甥、侄子……
如果別人抗議,借口她都幫高層想好了,就說她不是離開白石城,而是帶著獸夫們去外邊玩了,很快就回來。
如果好幾年還沒回來,別人問起,那就是玩心大,在外頭玩野了。
逼急了可以說她和獸夫們遇險死在外頭了。
然后慢慢拖著拖著,時間久了也就糊弄過去了。
白石城的規則又不是天規,甚至都沒有寫進法律書籍里面,完全可以靈活起來。
就是這樣一來她必須多找些強大的獸夫,而且得是那種背景深厚的。
……
白石城內部比想象的還要繁華。
房屋古樸大氣,錯落有致,內望見巍峨壯觀的石塔和石堡。
街道寬闊干凈,地面鋪著厚厚的白色巖石,上面沒有一絲積雪,寬闊得哪怕十頭猛犸象并排走也不會嫌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