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看看,這位無所不能的先生,到底要如何創造奇跡。
“你們幾個,按住他!”秦少瑯指了指旁邊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
那幾人立刻上前,七手八腳地按住了傷員的肩膀和另一條腿。
接下來,在所有人驚駭的注視下,秦少--瑯做出了一個讓他們永生難忘的舉動。
他舉起酒壇,將那辛辣的烈酒,直接澆在了張三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上!
“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叫,猛地從昏迷的張三口中爆發出來,他整個人如同被扔進油鍋的魚,劇烈地彈動起來!
按著他的幾個漢子,差點都被他掙脫開。
“按緊了!”秦少瑯喝道。
周圍的家屬們都嚇傻了,一個婦人更是尖叫起來:“殺人啦!先生這是要用酒把他活活腌死啊!”
“閉嘴!”蘇瑾猛地回頭,冷聲呵斥道,“不想他活命就繼續吵!”
她雖然也不懂秦少-瑯為什么要這么做,但她選擇無條件地相信他。這個男人,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那婦人被蘇瑾的氣勢鎮住,頓時不敢再出聲。
烈酒沖刷著傷口,帶走了上面的污泥和草屑。
這在現代醫學中,是最基礎的傷口消毒。但在此刻的古人眼中,無異于最殘酷的酷刑。
慘叫聲持續了十幾息,才慢慢弱了下去。
傷員張三再次昏死過去,但這一次,臉上痛苦的表情似乎舒緩了一些。
秦少瑯放下酒壇,又用滾燙的熱水反復沖洗,直到整個傷口都變得干凈,不再有絲毫雜質。
然后,他拿起那根同樣被烈酒消毒過的細針,穿上絲線,在火光上又烤了烤。
他坐到傷員身邊,左手捏起傷口一側的皮肉,右手的針,穩穩地刺了下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們看到,那根冰冷的針,穿透了皮肉,拉著絲線,在傷口的兩側來回穿梭。
秦少-瑯的手,穩得就像一塊磐石。
他的動作不快,但每一下都精準無比。打結,收線,剪斷,一氣呵成。
那道原本猙獰恐怖,血肉外翻的傷口,在他的手下,竟然像是拉上拉鏈的衣服一樣,一點點地合攏。
最后,變成了一道整齊的,略顯怪異的“蜈蚣”。
整個過程,山谷里落針可聞。
人們忘記了喧嘩,忘記了烤肉,甚至忘記了呼吸。
他們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原來……人的皮肉,真的可以像布一樣縫起來。
原來……醫術,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這不是醫術。
這是神跡!
當秦少瑯打下最后一個結,剪斷絲線時,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油紙包,打開,將里面黑色的藥粉均勻地撒在縫合好的傷口上,最后用干凈的麻布重新包扎好。
“好了。”他站起身,“找個安靜的地方讓他躺著,別讓人碰他的傷腿。每天換一次藥,七天后,我來給他拆線。”
說完,他便走向下一個傷員。
人群自動為他分開一條道路。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敬畏。
如果說,之前帶領他們狩獵野豬,展現的是秦少-瑯的智慧和勇武。
那么現在,這種聞所未聞,近乎起死回生的醫術,則徹底將他推上了神壇。
在這些掙扎求生的流民心中,秦少瑯,已經和神明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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