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昏沉,搖曳醉人。
秦執招了招手。
秦湘玉抬步走過去。
似是嫌她走得太慢,秦執忽而抬手。
沒個防備,秦湘玉跌進他的懷中,撞上那硬朗的胸膛。
疼得秦湘玉眼眶中瞬間冒出熱意。眉頭也蹙起了起來。
秦執看那眼中潤色:“不就輕輕一撞,如何還給你委屈上來了?”
泥人還有幾分脾氣。
秦湘玉此刻再好脾氣也不想說話了。
秦執也不惱,那原本想怎么怎么懲罰她,一定要讓她吃到教訓的想法,此刻都煙消云散了。
胸腔中只留下無盡的,綿云一樣的軟。
他拍了拍她的后腦勺,想說幾句安撫的話,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忽而看她發間素素,一無所有:“爺給你那些首飾呢?”
這人總有本事把安撫性的語用質問的口吻說出來。關鍵是他現在還想起從前她曾戴著那奸夫送的釵。一股火又冒了起來。
清晰感覺到秦執情緒變化的秦湘玉:神經病。
卻是抬眸瞥了他一眼:“誰家好人大半夜睡覺還弄一根釵?也不怕戳傷自己?”
秦執沒說話,秦湘玉哼了一聲,又說:“喏,梳妝臺上放著呢,我平日不出門,不怎么戴,還有不少,我都讓春花春雨好好藏在庫房里。”
“前幾日半夜大雨,庫房屋頂漏雨,我還去搶了好一陣。就是怕傷著爺您的寶貝。”
秦執蹙眉:“你身子弱,讓下人做便是了,何必這些死物出去?若是病了如何是好?”
秦湘玉背過身去:“您還不是為著這些死物與我興師問罪。”
秦執感覺理虧,又不知如何理虧。
總之還是安慰,又不知如何安慰。
末了化作兩聲干咳,好在這時福祿在外面輕輕敲門:“爺,洗澡水備好了。”
秦執如蒙大赦:“那爺先去沐浴。”
秦湘玉哼了一聲,點了點頭。
秦執快步跨出院門,伺候的人緊隨而去。
福祿站在門口對著秦湘玉道:“表姑娘,爺的衣物都放在院子里了,您看哪里方便,奴才著人搬進來歸置歸置?”
秦湘玉支著手肘半撐著頭,瞧著箱籠道:“送進右面廂房吧。”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