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要是夫人出了什么意外,主子爺又得怪他頭上。
命苦。
命真苦。
好在他并沒有走多遠,就見著秦湘玉往回走。
總算有個省心的,好像命也沒有那么苦了。
不多時,天空就起毛毛細雨。
秦湘玉抬頭往上看了看,雨就落在她的臉上。
她伸手觸了觸,有點潤濕的痕跡。
秦七及時的撐了傘:“夫人。”
秦湘玉道謝。
其實雨不大,但她也沒有非要去較勁兒,弄傷自己。
這具身子本就弱。
再倒了要如何和秦執斗,和這個社會斗,和老天斗呢。
她從秦七手中接過傘,就聽他開口:“不用謝。”
“這是屬下該做的。”他的語氣頗為認真。
秦湘玉不禁失笑。
在抬頭時,就見秦執坐在屋檐下,目光沉沉的看著他們。
隔著細雨,兩人的視線交匯。
頗有種舊電影中斑駁的味道。
秦執對她招了招手,語氣微沉:“過來。”
秦湘玉頓了頓,這才抬步走過去。
走到屋檐下,就收了傘。
秦執就自己扭著車轱轆過來。
問她:“你們說了些什么?”
語氣風輕云淡。
秦湘玉正彎腰把傘擱在石墻邊。
聞抬眸看他。
他黑漆漆的眸子,就凝神的瞧著她。
并無笑意。
她起身,平靜地說:“下雨了,他給我撐傘,我道謝,他說這是他應該做的。”
秦執看了看她,又瞧了秦七一眼,“是嗎?”
秦湘玉看著他說:“秦執我不是你的犯人。”
秦執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猛的往前一攥。
秦湘玉受力,身子不穩的往前跌去。
幸而及時的撐住了秦執輪椅的扶手。
她烏沉沉的發就蕩了進來,交織在兩人之間。
此時的緊繃氣息中還夾纏著一股曖昧。
秦執的頭就在她胸前。
穿過春衫,秦執的氣息似有若無的落在她的肌膚上。
秦湘玉想往后退半步,落到一個安全的距離。
卻不料,秦執緊緊攥著她的手。
為了不繼續糾纏,她只得慢慢直起身。
由于兩人距離極近,她的膝蓋就頂著他的膝蓋。艱難的站穩。
兩人的氣息就交纏在一起。
一人冷冽,一人甜香。
他落在她手腕上的手就輕輕的挲了挲。
頗有一種欲色。
秦湘玉呼吸滯了滯,就對上他漆黑的眼。
她聽他說:“你是我的女人。”
她冷笑了一聲。
卻被他攥的更緊。
似要給她留下烙印,把她骨頭捏碎。
秦湘玉擰眉。
“你最好知道,什么是你該做的,什么是你不該做的。”
這人說話,總讓人有種憋不住火氣的沖動。
秦湘玉問:“我該做什么,我不該做什么。”
他見她冥頑不化,語氣略沉:“你想死嗎,秦湘玉。”
“不想。”
她從來不想死。
“不想就少惹我生氣。”
他松開她的手。
事發突然,她身子不穩的往后仰了仰。
繼而后退一步穩住身姿。
“我怎知道,您如何會生氣。”
雨忽然打了起來,落在瓦檐上,濺入屋檐下,兩人的衣擺上都潤濕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