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個操縱的人,恐怕誰也摸不清。
像是機器發布指令,冷漠又麻木。
天灰蒙蒙的,濃厚的霧色沉沉的壓了下來,像是一層厚重的陰霾。
秦湘玉有時候在想,秦執,他真的是個人嗎?或者說,他真的存在人的感情嗎?
若是沒有,那他有時候展露出來的,又是什么。
她不自覺一抖。
秦執給她拭汗的手一頓。
“冷?”
她抱著肩膀動了動:“是有點。”
秦執點了點頭,說:“練會就進去。”
又給她指點有幾個地方的不對。
說這些話時,他好像抽離了出來,對整個世界沒有半分的觸動。
直到天光大亮,他才開口:“進去吧,明日再練。”
秦湘玉如蒙大赦,她的腿都要站木了,整個胳膊也沉重的抬不起來。
叫人幫忙打來了水,這才縮進浴桶中。
毛孔舒張,整個人仿佛又活了過來。
補了個覺,下午又出門閑逛。
秦執倒也沒有不允,這幾日他很忙,連面都見不了幾次。
而且,秦執這人不是不重欲,而是多有節制。
像是機器給了指令,到了次數,就戛然而止。
他不介意她欲色朦朧,神色迷離,甚至喜歡她失控的低泣,每每就會心情極好。至于他自己,則就算是至歡愉時刻,他眼中始終保持一分清明。從不沉淪。
秦湘玉也不愿意與他行房,況且香囊中的藏紅花已經不多了,而林夫人那面遲遲不來消息,她又怕主動去尋會導致秦執加以懷疑。
故而從不敢主動出擊。
這幾日都在看書,若是林夫人遲遲不來找她,屆時藏紅花用完了該如何是好。就算是事后清洗,免不了遺漏,故而想從書中找出一些旁的法子,加以備用。
秦執就像懸在她頭上一把未決的刀。
令她時時提心吊膽。
又無離開之法。
只得靜待時機。
可唯有等待,最令人浮躁心焦。
北方小年的那一天,下了場大雪。
比之北方,差之甚遠,可對于南方來說,卻是難得的大雪了。
林夫人下了帖子,說是邀請各家夫人明日出門踏雪尋梅。
就在林家的一個別莊,種了大片的梅花。
說是不拘人數,還可攜了好友助興。
秦湘玉在書房中對秦執說起這件事情時,眼中亮晶晶的。
多半是她裝的。雖然她對著古代踏雪尋梅確實有些好奇,但現代娛樂已經司空見慣,想來也不過爾爾,如果與現代相比,只不過她想借了個機會,前去尋找林夫人,僅此而已。
眼下機會就在眼前,她又怎么不動心。
“可當真那般想去?”秦執捏著她的手,一寸一寸的把玩。
秦湘玉點點頭:“我這已經好幾日沒出門了,整日呆在家中,來來去去就那么幾個人。”
秦執未置可否,只略點了頭:“那你要如何報答我?”
秦湘玉一仰頭,就吻上了秦執的唇。
接下來都不需要她再主動,秦執就駕輕就熟的長驅直入。
一吻作罷,待她平復過來準備去拉他的腰帶時。
秦執摁住了她的雙手。
“不急,來日方長。”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