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所造就她的環境,從未有這般窮兇極惡的人。所以,單單靠寬和是不行的。
人,是有極限的。
總會繃不住的。
不能做到事事完美。
就像現在,她覺得她家小姐,已經繃不住了。
她就那般躺在那里。
悄無聲息。
丁香沒有見過軀殼。
可現在她只想用軀殼過兩個字放在秦湘玉身上。
好像空蕩蕩的軀殼,行尸走肉般的飄蕩在人間。
“小姐。”她走了過去,蹲了下來。
為她蓋好了錦被。
這才把她微微潤濕的發從臉頰上撥開。
就見她毫無焦距的眼神落在頭頂的床幔上。
兩腮上盡是淚痕。
丁香為她擦了擦淚痕,這才開始解她手腕上的紅綢。
紗質的紅綢勒出了印記,早前已經開始愈合的傷口,又重新撕裂開來,血漬已經干涸了。
丁香小心翼翼的撕下來,見她微微抽動,卻一聲不吭。
小姐。
她的小姐啊。
怎的一切,都落到了她家小姐身上。
她輕聲開口:“我去給您準備熱水,您先洗洗?”
或許,裝作無事發生,是對她最大的尊重了。
許久,才見秦湘玉緩緩地點了點頭。
用沙啞的聲音道:“麻煩你了。”
她的眼淚又涌上來了。
丁香緊緊的咬住唇,垂下了目光,低低的嗯了一聲。
然后快步走出去。
她怕晚一點,都會在她家小姐面前落下淚來。
她又怎能告訴她,她可憐她。
那恐怕才是對她最大的傷害。
丁香站在回廊咬著手腕暗自抽泣。
很快傷心完,就去為秦湘玉打熱水。
秦湘玉已經穿好了衣衫,坐到了床上,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她也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