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玉閉眼不語。
頭一次他提出時,她還神色惶惶。
秦大人似乎不太行。萬一今日又同那天一樣,她真怕哪天秦執發作。
她那惶恐的神色,秦執當然明白她在想什么。
他也不怒,只身體力行的證明他行。
他非常行。
有些話,說不如做。
當然秦執對自己有過懷疑的。
他早些年中了蠱,不得行房事,早幾年還有人送了剝光的美人在他床上,他也無甚表情。
外人皆道他不行,他也不去解釋,省了麻煩,他對此事也無甚興致,旁的事就有的讓他忙了,至于美人,不過粉骨骷髏而已。
這幾年也只有皇帝在進行試探,沒旁的原因,就怕秦執偷偷留下子嗣。
說來秦執解蠱,還多虧了皇帝大伴玩弄的那個美人,和當年給他下蠱之人同出一族。
那日從閣樓上下來,對秦執不可謂沒有打擊,想他堂堂七尺男兒,竟然……
這無疑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好在前幾年聽多了這樣的話,也就覺得無所謂了。
他又不靠這個。
坐在圈椅上喝茶,至于子嗣,大不了日后抱養過繼一個也就罷了。
后來與人吃茶喝酒,聽聞笑聞渾話,才發現,原來大多數男子第一次都挺快。
當時他怒氣沖頭,又礙于在表妹面前丟臉,這才離開了。
斷斷沒想過這一次不行,還能來第二次。
尋了日子,就要在秦湘玉身上找回場子。
他的場子倒是找回來了,把秦湘玉累了個半癱。
事畢,他還寸寸吻過秦湘玉的肩頸。
直惱得她都不想說話。
后來見著秦執,她都不由自主的腿腳發軟。
偏生他還像是沒事人一般抱著她,一遍一遍的啃她的頸項。
癸水來的那一天,秦執出征了。
秦湘玉松下兩口氣,被他強行押去城關送他。
臨行前的一刻,秦執拉起她的手,吻在她的手腕上:“等我回來。”
難得的,竟有幾分溫柔。
秦湘玉笑意溫婉,替他拉了拉衣領:“我等您回來。”
秦執深深看了她一眼,打馬轉身出發。
十一月,天更冷了。
湘荷院的烏桕樹樹葉全都落下來。
秦執走后,府中清清冷冷的。
倒是沒有人來為難她,大抵大家都知道秦執和她的情況。
不是沒有想過趁秦執不在逃跑。
而是這古代逃跑非常困難,單單說路引,她一個誰都不認識的深府女眷,找誰去辦?
或許她前腳剛到衙門辦路引,后腳路引或許還沒落實下來消息就傳到了秦執的耳朵里。
以死一了百了?
那萬一死不掉呢?
就算你死了,身邊的人呢。
你又忍心旁的人陪你一同赴死?
何況,她不愿死。
況且,她身邊還有秋水和秋月,以及秦府的一圈奴仆。
談何容易啊。
正當她看不到未來時,前方傳來消息,說是朝廷軍隊節節敗退,連丟三座城池,連秦執都受了重傷,不知所蹤。
皇帝震怒,派朝中之人前去救援。
又從旁的地方調遣軍隊。
可遠水哪兒解得了近渴。
人心惶惶間,有人收拾了細軟逃命。
這時候逃命,只需要跟在大部隊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