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請喝酒。”正三品左都御史于憲給秦執滿上清酒。
秦執略一點頭,放在手邊未飲。
“有關京兆府尹任職之事……”
他還未說完,就被秦執冷淡打斷:“既是陛下之令,我等謹從便是,各位大人何必與本官說。”
他的眼神很淡,像是對此事一點興致都沒有。
“諸位今日若只為議此事,那本官先行一步。”
說著他就作勢要起身。
于憲倒不在意秦執的失禮,畢竟京兆府之前是他的勢力范圍,他們的人,進了京兆府,還需要秦執照料,否則,上位者下達命令,下面的人不辦實事,上面的人也獨木難支啊。
“是是,秦大人莫急。今日要說的不止這一件事,還有旁的。”
秦執冷淡的眼神落他身上:“御史有話,直說就是。”
“下官等知秦大人心系于民,有關西蜀鹽販猖獗一事,特意給大人尋了個名單。”
說著于憲就把名單交給秦執,這名單是諸位世家中犧牲不少子弟換來的,本來是為了留給將來皇帝快去世時,獻給新主的功勛,如今卻拿了換給秦執,可見其誠意。
秦執連眼神都沒落在名單上。
又聽于憲道:“還有那京兆府尹,下官已尋人將之換了出來,秦大人您看該如何安排。”
“本官要你們將西蜀安插的勢力借我一用。”
“大人您這是?”
“中秋之后,本官請旨下西蜀,本官要你等擁躉。”
“大人!”于憲有些眼熱。
秦執雖外面名聲不好,風傳心狠手辣,可卻是確確實實的在為百姓辦實事。
這也曾是他的年少理想,可,卻因要保全家族一忍再讓。
以至于,他如今想到曾經意氣風發的自己都面帶羞愧。
送出名單,已是極大的誠意,可如今,他雖然不能做更多的事,可在這個事情上,他還是愿意為了秦執,為了百姓,再爭取一次。
哪怕,族中會因此怪罪于他。
于憲長鞠一躬:“未能行之事,勞煩秦大人了。”
秦執這才抬眸給了他一個正眼:“要行何事自去行,頂天立地的男兒行事何必畏畏縮縮。”
他一抬手,將酒盞中的清酒一飲而盡。
而后踩著樓梯下了酒樓去。
于憲趕緊將名單遞到福祿手上。
福祿接過抄在懷中,這才追著秦執而去。
于憲在樓上望著秦執的身影落成一個小點,這才轉身回廂房與眾人飲酒。
“御史大人,您怎么應了秦執的要求。”
若是來日他們站出來擁躉,皇帝知道了指不定要懷疑他們有勾結之意。
這種費力不討好之事,實在是不該。
于憲一向是他們年輕一輩的翹楚,今日行事,委實讓人看不清了。
于憲眼中尚有水潤:“秦大人,乃大義之人。”
眾人皆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