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錦苑一樣燈明至深夜的還有寶墨齋。
起初秦席玉還能和陶氏好好講話。
直到也不知說到什么,秦席玉猛的站起來。
“您便是什么都向著大哥,心也是人也是。明明我才是您的親生兒子。”他說著越發不忿起來,“從小您就待他比待我好,我見您在父親面前夸他才思敏捷,能力超群,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落我頭上,不過是小聰明,不足夸獎。”
“這般種種我不欲多說,但當初那宋家攜恩要挾,本來這婚事兒得落到秦執頭上,您因他一句暫無娶親之意,讓我娶了宋君桃,也不管我是否愿意。更不管我當初已有情投意合之人。”
“不就是我才干不如大哥嗎?所以叫我處處委屈。”
“母親,您說說,您是這樣做母親的嗎?”
秦席玉聲聲不忿。
卻像鋼刀一般一下下刺在陶氏的心上。
“我竟不知,你,如此想我。”像是受了沉重打擊,陶氏失力一般坐到床上。
“您要我如何想?”他自嘲一笑:“您說的對,我是不如大哥,這秦家有他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就好了,反正您也把他當親兒子,將來自會有他為您養老送終,至于我,您管我作甚。我樂意游手好閑。”
“你……”陶氏囁嚅著唇,不語。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嘆出一口氣:“娘知自己有頗多對你不住,可,娘還是要告訴你一句,你大哥對秦湘玉非同一般,你莫要犯渾。”
秦席玉冷笑一聲:“還當娘要和我說什么大事,原來又是為了大哥。”
“罷,夜深了,母親好好歇了吧,此事我自有成算。”
等秦席玉離開寶墨齋后,陶氏在榻上坐了許久。
孟春看著憔悴的太太,開口:“太太,夜深了,該歇著了。”
陶氏才如夢初醒一般,被孟春攙扶著坐到梳妝臺旁。
帶卸下發飾,陶氏看著銅鏡中那個模糊的身影,對著孟春開口:“我可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