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覺察到周季身上的傲氣，不過他的傲氣不是紈绔子弟的盛氣凌人，甚至也不是恃才傲物，而是純粹為自己的理想而驕傲，為自己的犧牲而驕傲。

蘇硯點點頭，心知這人離開書山后，就會去那傳說中的地方為人族鎮守，除非特殊情況或去圣地，否則一生都不會回來。

所以無論眾圣世家出過多少千夫所指的罪人，只要有這些真正的眾圣后代在，五國子民就永遠不會厭惡眾圣世家。

“若是有機會，我一定要去那里歷練一番，那里才是人族精華之地。聽老師說他也曾在那里歷練三年，方才成大學士。可惜那里除非戰事吃緊，否則不會招外人進入，避免任何意外。”

蘇硯心里正想著，發現許多人已經開始自信地向獨木橋走去。

這些人大都身形穩健，哪怕被罡風吹動也能堅持向前，除了幾個人比周季更穩，其余人都不如周季。

不多時，后，在體內凝聚而成的

王允之身旁的一名好友，正是先前在密謀中嗤笑蘇硯的那人，此刻渾身發抖，猛地轉向王允之

“王兄，你不是說他就一是個有點天賦的普通人嗎？怎么會有文膽！都怪你，若不是你慫恿，我們怎會去得罪一個有文膽的人，他還只是個童生！你知不知道連掌握圣院最多資源的至圣世家都無法培養出一個有文膽的秀才，再出色的人也不過是在剛成秀才的時候形成文膽漩渦！他還只是個童生！這下完了”

完整的文膽和文膽漩渦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另一人也接口，陰惻惻的語調早被恐慌取代：“是啊，王允之，你害得我們幾人灰飛煙滅，若早知如此，我們豈會趟這渾水？”王允之嘴唇翕動，卻無以對

蘇硯目光如電，在人群中飛速掃過，瞬間，他便鎖定了目標——王允之！

這位王家公子此刻正縮在幾個同樣衣著華貴的少年身后，臉色煞白，眼神躲閃，身體微微發顫，試圖將自己藏匿起來。

他身邊那幾位先前與他密謀的同伴，早已不復之前的倨傲，個個面無人色，驚魂未定地看向蘇硯

當蘇硯視線落在王允之身上時，后者渾身猛地一顫，求生的本能讓他張口欲，想要辯解

“蘇…蘇兄…不，不是我，我……”

然而，蘇硯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既然還有人對我有敵意的，那你們就和他們一起去吧！我蘇硯做事，從來不留后患！”蘇硯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四周

話音落下的瞬間，蘇硯已然出手！

他神色漠然，右手抬起，手指虛空一點，文膽震動，形成無形的精神力量落在王允之身上

“你……救命！我不敢了！我是想害你，可我沒親自動手啊！我……”

“不——！！！”

王允之發出了慘叫

肉眼可見的透明裂紋瞬間布滿了他整個“身體”

砰！

一聲沉悶的輕響過后，王允之的身影寸寸瓦解，徹底消散在這片書山空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