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布政使司右參政可是從三品。
李鈺調過去,可是升官,有什么理由拒絕呢。
現在就看皇上放不放人了,那就要給皇上施加點壓力了。
王文博一臉興奮地告辭離去,只要李鈺走了,那這太子就又會成為原來的樣子。
一個8歲的孩童,還是很好拿捏的。
翌日,便有御史上奏,說福建布政使司右參政一職空缺已久,亟需干才赴任。
并大力舉薦新晉武襄伯李鈺,稱其勇毅果敢,銳意進取,正是整頓閩地積弊的不二人選。
龍椅上的興平帝聽著奏請,心中亦是思量。
他確實早有心思整頓東南,尤其是福建那邊愈演愈烈的私鹽案,背后似乎牽連甚廣,派別人去,要么能力不足,要么可能已被滲透。
李鈺能力、忠心毋庸置疑,確實上佳人選。
之前他就想派李鈺去,只是考慮到李鈺剛從北疆血戰回來,便準備讓他在京城多待一些時日,休息休息。
東南那邊的情況可是比對付胡人更難。
對于胡人可以喊打喊殺,但東南那邊勢力盤根錯節,可不是光有武力就能解決的。
還得有腦子,縱觀滿朝文武,能辦此事的似乎也只有李鈺。
這讓皇帝有些心酸,堂堂大景,朝堂百官,他能相信竟然只有16歲的李鈺。
皇帝也知道東南那邊是溫知行的老巢,李鈺前去必定兇險。
但私鹽案如果不處理,國庫就不可能充盈起來。
皇帝又想到了昨日太子的表現,讓他很是欣慰,而這也是李鈺的教導之功。
念及此處,興平帝心中已有決斷,他緩緩開口,“愛卿所奏,確有道理。
福建之事,朕亦掛心。
然李愛卿勞苦功高,回京未久,年關將至,此時外放,未免不近人情。
朕意已決,此職便由李鈺接任,但赴任之期,可延至年后。
也好讓李愛卿稍作休整,妥善安排家事。”
御史有些懵,年關將至?
現在才七月啊,秋天都沒到,皇上你居然說年關將至,這不睜眼說瞎話嗎?
溫黨眾人早已得到溫知行授意,齊齊出列。
“陛下!福建局勢錯綜,右參政職責重大,空缺一日便多一分隱患,臣以為當命李伯爺即刻赴任,以安地方!”
“是啊陛下,為國效力,李伯爺想必亦不會推辭,當以國事為重!”
你一我一語,看似憂國憂民,實則步步緊逼,想要盡快將李鈺驅離京城。
若是往常,國庫空虛,需要溫黨一系維持運轉時,興平帝或許還會權衡隱忍幾分。
但如今,他內帑豐盈,底氣十足,見溫黨如此迫不及待,甚至隱隱有脅迫之意,心中那股一直被壓抑的帝王怒火瞬間升騰起來!
“砰!”
興平帝猛地一拍御案,將眾人的聲音壓了下去。
他目光冰冷地掃向那幾個出的官員,冷聲道:“這個職位已經空缺了半年之久,之前也未見爾等如此心急如焚!
如今朕已準奏,只是讓李鈺過完年再去,區區兩三月時間,天就塌下來了?!
還是說,你們要來教朕做事?”
這話眾人可不敢接,頓時低頭。
興平帝見溫黨不說話了,繼續道:“如今北疆暫安,國庫雖未完全充盈,但朕之內帑,尚可支撐!
該辦的事,一件都不會耽誤!
此事,朕心意已定,休得再議!李鈺,年后再行赴任!”
見皇帝態度如此強硬,溫黨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再觸霉頭,只得悻悻然退回班列。
王文博偷眼覷向班首的溫知行,只見首輔大人眼簾低垂,面無表情,仿佛剛才的爭執與他毫無關系。
興平帝看著安靜下來的朝堂,頓覺心情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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