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大雪覆蓋了整個東原草原,各部落相互之間的路上,很少可見在外游曳的烏人,更沒有烏人在此時放牧。牲畜吃的皆是秋天割好存儲下來的牧草。
絕大部分烏人,皆在部落中的營帳里躲避寒冷。苦苦熬著這個冬天。天氣雖然惡劣,但也方便了曌軍行動。不用那么費勁的四處尋找烏人,又怕消息快速泄露。只要尋到一個部落,基本上所有烏人都在族群中。
故此,阿圖魯一眾人在烏女情報的幫助下,很順利的渡過了冰封的白水,尋到了東北方向的勐艮塔部。
這座部落的烏人營帳延綿五里,果然稱得上是萬人部落。四周建有圍欄,有營門,有幾座望樓。阿圖魯這一行人趕著牛羊十分明顯,老遠便被勐艮塔部族人發現。
很快,十幾騎便奔向了阿圖魯,領頭的頭人勒住戰馬,反復掃視著阿圖魯一眾人。阿圖魯眾人一陣緊張。趕忙停下,不敢妄動。
那頭人瞟了瞟那面畫有三河部落圖騰圖案的旗子道了句:“三河部落的,來此何意?”
阿圖魯趕忙回道:“首領,小的奉族中長老之命帶三百多頭牛羊向貴部進貢。”
頭人隨即一愣,“進貢?還沒到進貢的日子,大冷天的,為何此刻來此?”
“首領,這個冬天不好過,東原王征調了大批青壯、牛羊,諸部落貧苦,族中長老怕周圍部落趁虛掠奪我三河部,特此擠出三百頭牛羊,獻給勐艮塔部,懇求勐艮塔部能庇佑我三河部免受其余部落襲擾。”
頭人一聽,瞇起了雙眼,其實這個意思在這頭人聽來是三河部懼怕周邊部落襲擾自己,說的其實就是勐艮塔部,南部這片草原,三河部的實力僅次于勐艮塔,其余那些幾十幾百族人的部落哪個不開眼敢向三河部動刀子。外之意其實就是主動獻上牛羊,懇求勐艮塔部莫要趁虛吞并三河部罷了,但明面上,話可不能這么講。
頭人驅動戰馬轉了轉,看了看那批牛羊,又看了看阿圖魯幾人。那些曌人為掩其面目,帶上厚厚的皮帽,都快遮住眼睛了,皆站在后面,前面以歸化烏人為主。且天寒地凍,這些士卒的臉上早就凍出片片紅斑,也起到了一定遮掩面部的效果,那頭人也未看出倪端。
“你等在這等著,我去向族中長老通報一聲。”罷,那頭人調轉馬頭,奔向部落。
阿圖魯與朱滿倉提到嗓子眼的心暫時下去一些。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那頭人再次奔來,告知阿圖魯可以驅趕牛羊進入部落。
一眾三十人便驅趕牛羊,跟隨那頭人進入部落。
首先進入的是兩丈高的營門,兩側設有望樓,上面各站著兩名弓手。隨后便是一些灰白色的小帳,與一些小型羊圈,一些老弱或在劈柴或在剁草。雙手皮膚凍到干裂,有些皮膚呈紅的,有些皮膚呈青黑色。
再往后,便可看到一些大帳,大帳上面蓋著數不清的各式皮毛,道路也變寬了,圈著數百綿羊的羊圈也出現了。還有幾十匹戰馬于馬廄中咀嚼著干草。這里住的,便是族中貴族,那些大小首領。
阿圖魯估摸著自己最少走了有兩里地,這才被那頭人叫停,領其進了帳篷。
阿圖魯獨自一人進帳,撩開帳簾時,手臂感到一陣厚重之感,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推開。帳簾前后,皆縫制了厚厚的皮毛,可見這帳中主人的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