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江從黃桂蘭面前起了身,招呼著陳勝華,“老陳,吃晚飯沒,沒吃的話,坐下來,邊吃邊聊。”
    他這么一說,謝中銘趕緊去拿了一張凳子來,“陳叔,坐。”
    陳勝華看了看滿桌子的菜,有麻婆豆腐,泡菜炒肉,花菜燒臘肉,清炒南瓜花,青椒土豆絲,西紅柿雞蛋湯,尤其是那道泡菜炒肉,看著下飯,聞著就讓人流口水。
    陳勝華咽了咽口水,“你家這菜太香了吧!不過我家嘉卉和淑芬還等著我回去吃晚飯,我就不坐了。”
    他掃了一眼滿屋子的人,不由夸贊道,“老謝,還是你家熱鬧,老大老二都回來了,老三和老五呢,啥時候回來?”
    謝江笑著應聲,“老三晚上九點的火車,老五明早。”
    陳勝華也笑著應聲:“這下可熱鬧了。”
    陳勝華想著王淑芬和陳嘉卉還等著他回去吃晚飯,趕緊把這好消息分享出去:
    “老謝啊,中央巡視組走了。這趙光亮也被抓了,就五分鐘之前的事情。他之前違規違矩的事情,全被查了。這回肯定要背很重的處分,說不準要開除趙光亮的軍籍。”
    說起趙光亮,喬星月記憶深刻。
    這趙光亮長了個大大的西瓜肚,看起來又矮又胖,還有一個看著就讓人犯惡心的大大的酒糟鼻,臉大,眼睛卻小如鼠目。
    這種人,看著就像惡人。
    喬星月也聽聞過謝中銘講起趙光亮之前的一些事跡,在戰場上當逃兵的人,還能僥幸當上師長,被抓也是遲早的事。
    謝江聽聞這消息后,熱血沸騰,“這趙光亮,當初在戰場上當逃兵的時候,我就想把他一槍給崩了。”
    “少了他這顆老鼠屎,部隊的空氣都變清新了。好了,老謝,就是來告訴你一聲。我回去了,你們一家人慢慢吃。”
    ……
    謝家人吃過晚飯后,幾個男人收拾碗筷,打掃衛生。
    隨即,一家人分工合作,把買來的大紅喜字貼在墻上,又在門上窗戶上掛上大朵的紅綢花,把家里布置得喜慶又熱鬧。
    晚上七點多,一切都布置得妥妥當當。
    謝江讓幾個兒子坐下來,吩咐道,“老大,明天你大舅二舅三舅,分別早上,下午和晚上的火車,你負責去火車站接人。我給你借了一輛吉普。”
    老大謝中毅點點頭,“好!”
    接下來,謝江又吩咐了老大媳婦和老二還有老二媳婦,該干啥活。
    喬星月給大家泡了茶,端上四方桌,“爸,那我和中銘該干啥。”
    “你就當新娘子,啥也不用干。”謝江滿眼慈祥地望向喬星月,“家里這么多人,哪能讓你當新娘子的干活。”
    喬星月看了謝中銘一眼,“那你給中銘分點活,讓他干。”
    “他負責陪你就行了,老四這次請了婚假,下次請假可沒那么容易。”
    商量完擺酒席忙前忙后的事,已經八點了。
    眼看天色不早了,謝中銘招呼了一聲,“安安寧寧,走,爸爸媽媽帶你們回去睡覺了,明天再跟哥哥們玩。”
    “不要。”安安抱著大哥謝致遠的大腿,“我今晚要跟哥哥們打地鋪。”
    不管謝中銘咋說,安安寧寧就是不肯走。
    有四個寵她們的哥哥在,這兩個娃哪肯跟著謝中銘和喬星月回去?
    自從和兩個娃相認后,謝中銘還沒有帶過安安寧寧一起睡覺。
    之前他還不知道安安寧寧就是自己的親閨女時,每次見到安安寧寧和黃桂蘭躺在一起,黃桂蘭抱著兩個娃娃的場景,謝中銘就無比羨慕。
    他多想自己也能抱著兩個娃睡覺。
    可這兩個可可愛愛的兩個娃娃是女孩兒,他這個當“中銘”叔叔的,多多少少應該有點分寸,不能和安安寧寧靠太近。
    終于知道安安寧寧就是自己的親閨女后,他還沒帶著兩個娃睡過一次。
    這抱著女兒睡的希望又破滅了。
    心里難免有些酸溜溜的。
    他看安安寧寧把大侄兒謝致遠的腿抱得緊緊的,不由蹲下去,捏了捏安安寧寧粉粉嫩嫩的小鼻頭。
    “安安寧寧這是更喜歡哥哥,不喜歡爸爸?”
    語氣也是酸溜溜的。
    喬星月不由輕輕推了他一掌,“你跟孩子吃啥醋,致遠他們過了暑假就要回去上學了,讓安安寧寧和哥哥們多呆會兒也是好事。”
    黃桂蘭知道喬星月和謝中銘兩人這猶如新婚燕爾,趕緊催促道,“行了,中銘,你快領著星月回去休息吧。”
    “三哥不是九點的火車?”喬星月看向黃桂蘭,又說,“還沒見過三哥,我等三哥到家了,跟三哥打聲招呼再回去。”
    這會兒大哥謝中毅,已經開著謝江借來的吉普車,去火車站接人了。
    黃桂蘭又說,“老三九點十分到火車站,回到大院還要半個小時,太晚了,別等他。反正明天也能見到。”
    喬星月應了聲,“沒事,第一次見三哥,晚就晚點吧。”
    臨近十點。
    夜色黑沉沉的,墨汁似的潑滿家屬小院的角角落落。
    院子里是蟬鳴哇叫聲,一陣“突突突”的引擎聲從巷子口鉆進來,帶著柴油的厚重膻味,打破了夜色的寂靜。
    一輛吉普車停在謝家院外。
    車燈未熄。
    黃桂蘭聽聞著聲音,趕緊去院外迎接,后面跟著謝江和謝中杰,還有沈麗萍和孫秀秀眾人。
    喬星月也跟了去。
    謝中銘跟在身側。
    天太黑,怕她摔了,謝中銘拉住了她的手。
    他大掌寬大,帶著常年訓練的厚繭,小心翼翼地握著她,仿佛怕把她捏疼了。
    指尖剛碰觸到她軟乎乎的手時,他整個后背緊緊一繃。
    兩個人連娃都有了,而且安安寧寧快五歲了,昨晚卻是他倆都在清醒狀態下的真正意義上的洞房花燭夜。
    呼吸亂了半拍。
    昨夜一夜的溫存像熱潮一樣涌進謝中銘的腦海里。
    他攥得更加小心翼翼,像是握著什么易碎的珍寶一樣。
    喬星月倒是一點也不害羞。
    纖細的手指在他掌心里微微張開,精準地插進他的每一根手指指縫里。
    與他十指緊扣。
    感受到喬星月主動將他的手握得更緊,謝中銘心里美滋滋的,可這會兒他的耳根子依然止不住地發燙。
    謝家的人在前面走著,喬星月壓低了聲音,在謝中銘耳畔邊俏皮一笑,“謝中銘,你到底在害羞個啥。昨晚咱倆都做了四次了,還有啥好害羞的?”
    這聲音脆生生的,好聽得像是風中的鈴當,就這樣甜滋滋地鉆進了謝中銘的耳朵里。
    不是那種刺耳的脆,是潤過蜜似的,脆中帶著柔,落在了謝中銘的耳朵里,也落在了他的心尖上,又輕又軟。
    謝中銘只覺耳膜“嗡”一下,被她這清脆的聲音撓了一下,一陣細密的癢順著耳道漫開,漫向身體的四肢百骸。
   &n-->>bsp;昨晚他們確實是做了四次。
    頭兩次是她主動騎上來的。
    后兩次,是他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