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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安安有謝家遺傳病

    老太太看著安安和寧寧,也是越發喜歡:要是這兩女娃是她的曾孫女,那該多好呀!

    “安安寧寧,你們在這里陪太奶奶說會話,媽媽出去收拾一下。”

    喬星月一走,太奶奶看著兩個娃,喊了黃桂蘭一聲,“阿蘭,你看……兩娃眼,眼,眼神像,像不像中,中銘,小,小的時候?”

    太奶奶面部癱瘓,嘴是-->>歪的,說話有些不太利索。

    但黃桂蘭卻全都能聽懂,“媽,這兩娃明顯長得和小喬同志一模一樣,咋能像咱家中銘?你是太想曾孫女了。要是咱家真有這么乖巧的女娃,我做夢都要笑醒嘍。”

    不過,黃桂蘭這么仔細一看,兩個娃當中,安安那充滿機靈勁兒的眼神,確實和他家老四小時候有些相像。

    還別說,越看,越覺得熟悉和親近。

    喬星月從奶奶屋里走出去后,正看見謝中銘打了一盆水,放在堂屋的洗臉盆架上,洗著臉和脖子。

    他力氣大,也搓得認真。

    搓洗完,又去打了盆清水,捧著水往臉上一澆。

    水珠掛在他硬朗的發梢、眉骨,又順著棱角分明的臉頰往下滴,倒比任何時候都顯得更精神利落。

    等他擰完帕子,喬星月才喊了一聲,“謝同志。”

    謝中銘抬眸望來,“喬同志,你們也早些睡吧。”

    說著,謝中銘端著搪瓷盆,去廁所把水倒在了蓄水桶里,這水準備留著沖廁所用。

    大院里面,級別不夠高的軍人只能分到單間宿舍,是沒有獨立廚房廁所的,煮飯要去公用廚房、洗衣要去水房、洗澡要去公用的澡堂、解手也要去公用的旱廁。

    但像謝師長家就不一樣了,他們家是兩層小院,上下五個房間,還有廚房衛生間,堂屋外有一個院子可以養花種菜,很是方便。

    等謝中銘倒了水回來,喬星月干脆利落問,“謝同志,你的傷勢怎么樣了,用不用我幫你再看一看?”

    話音剛落,喬星月便瞧見謝中銘的耳廓,悄悄漫上一層薄紅。

    這個男同志,還是那般保守害羞。

    “謝謝,不用了。”他端著搪瓷盆的手,緊緊一攥。

    喬星月知道他臉皮薄,便不再強求,只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謝同志,我記得今天好像是你手術的第八天,明天你可以去拆線了,最遲這兩天拆線,別拖太晚了。”

    “好,謝謝喬同志,明天我會去衛生科。”

    就算明天去衛生科,謝中銘也會找個男大夫。

    喬星月多問了一句,“謝同志,這幾天傷口沒再感染了吧?”

    其實,謝中銘的傷口已經感染了。

    在山唐村二次裂開后,他躺了不到四天,又參與到了礦場救災的收尾工作之中,出了不少體力,加上村里衛生條件本來就差,那里感染了也很正常。

    要是告訴喬同志他那里感染了。

    喬同志豈不是又要脫他的褲子?

    想到要在她面前脫褲子的事情,謝中銘手心里都是汗。

    這個時候,堂屋頭頂的鎢絲燈又閃了幾下。

    光線一明一暗。

    謝中銘除了耳尖發燙以外,神色未變,沉聲應道,“沒有感染。喬同志,我回屋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

    忙完以后,喬星月領著安安寧寧回了屋。

    蘭姨說這上下床鋪上的床單被套,是謝同志幫忙換上的。

    全是軍綠色的。

    被子被疊成整整齊齊的豆腐方塊狀,床單也是鋪的沒有一絲皺褶。

    安安寧寧睡在下鋪,一人一個小枕頭,那枕頭里的棉花芯,也是謝中名塞進去的,軟軟的,暖暖的。

    安安忽然鼻尖一酸,探著個小腦袋,望向上鋪的喬星月,“媽媽,爸爸也是軍人,那他是不是也在這里當過兵?”

    “爸爸是昆城軍區的,不在錦城。”

    “我以為爸爸以前也在這里當兵呢。”

    安安望著窗外月朗云疏的夜色,軟軟糥糥的聲音,忽然就低了下去。

    連夜色也被安安這低落的情緒,染上了一層濃濃的悲傷,她以為爸爸生前在這里呆過,以為能和爸爸生前一樣,看著同一片天空的月亮呢!

    喬星月從上鋪探出頭來,瞧著下鋪的安安和寧寧,“不管爸爸生前在哪里當兵,他都會在天上看著安安和寧寧,一直保佑安安和寧寧的。”

    就是不知道那男人叫啥名啥。

    否則她也能向謝師長家打聽打聽,說不定謝師長人脈廣,還能知道安安寧寧她爹到底是怎么犧牲的。

    說不準,還能再問部隊要點撫恤金,或者給兩娃謀點烈士遺孤的福利。

    可惜,她真不知道娃她爹到底叫啥名啥。

    只知道他是個排長。

    安安寧寧睡著后,喬星月沒有再想娃她爹的事了。

    眼下,得好好保住這個工作,才能養活兩娃,才能有機會給寧寧治病。

    但又想到謝同志瞧著她來到謝家當保姆時,那看似平靜中又帶著戒備和懷疑的目光。

    他到底在懷疑啥?

    不管謝同志懷疑啥,但愿不會因此而丟了工作。

    第二日,為了更快地上手謝家保姆這個工作,喬星月早早起來做早飯,蒸了土豆絲餡和酸菜餡的包子,還煮了一鍋稀飯。

    喬星月正在做涼拌泡菜的時候,黃桂芳走進廚房,“小喬同志,這么早呀。”

    喬星月回頭一望,“蘭姨,正好,家里的一些情況,我還想向你了解一下。”

    昨天,她了解到謝師長的老家是川渝那邊的,蘭姨是南方的,一個吃辣,一個不吃辣。

    她放下涼拌泡菜,問,“蘭姨,您和師長還有奶奶和謝同志,平時有哪些生活習性?還有喜好和禁忌的,我以后多注意。”

    說著,她從衣兜里掏出一個自己裁成小方形,又用針線裝訂成冊的小本子來,準備隨聽隨記。

    黃桂蘭想了想,“也沒啥需要特別注意的,就是你謝叔喜歡吃辣,我吃不了。然后我和中銘都會花生過敏,以后別有花生就行。”

    喬星月做著記錄的手停下來。

    她愣了一下。

    咋就這么巧?

    蘭姨和謝同志都對花生過敏?

    她家大女兒安安,也是花生過敏。

    黃桂蘭想起自己和老四花生過敏的事情,不由嘆了一口氣,“唉!小喬同志,你是知不知道,花生過敏真的很老火。那癥狀,嚇死人了。”

    喬星月咋可能不知道,花生過敏的嚴重性有多厲害。

    要是嚴重了,搶救不及時,是會死人的。

    安安兩歲多的那次,她一個轉身沒看住,別人給安安吃了一顆花生,五分鐘就起了過敏反應,送到醫院的時候全身水腫,喉嚨因為腫脹導致窒息,差點沒搶救過來。

    那一次,把喬星月嚇死了。

    她對黃桂蘭說,“蘭姨,真是好巧,我家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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