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所說的這些事情,陳無忌確實心知肚明。
但心知肚明跟說出來,是兩回事。
跟秦風怎么認為更是兩回事。
“你在舉薦我為折沖都尉的時候,就想著造反?”陳無忌震驚問道。
秦風靠著窗欞坐了下來,一條腿在窗戶外面晃蕩著,他擺了擺手,“我那個時候可沒想著那么長遠,野心是一點點滋生出來的。”
“你如果是一個扶不上臺面的,我為什么要跟著你造反?君子當循勢而動。你們陳家的名望確實很高,可那都是老黃歷了,我不可能因為這點名望,就搭上自已的前程。”
陳無忌將腦袋從窗戶里探了進去,順利的在秦風的桌案上看到了一壇酒,他打開壇封,仰頭灌了一口。
此時此刻,他需要一點酒讓自已的腦子稍微清醒清醒。
“也真是奇了怪了,我的身邊居然扎堆了一堆的反賊。”陳無忌搖頭無奈說道。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吸引力法則嗎?
徐增義能這么想,陳無忌并不意外,畢竟他們本就是反賊。
可秦風,出身高門貴第,書香世家。
這種人怎么能造反呢?
秦風忽然笑了起來,“陳無忌啊,你,你是真想樂死我。”
“我是真不明白,你怎么會有這么天真的想法?如果我秦風是一個忠心于朝廷的縣令,你覺得我會放任你把羊破軍、徐增義這樣的老古董挖出來嗎?他們是什么人,不需要我多說吧?”
陳無忌沉默了片刻。
這個問題他確實沒想過。
“你的身邊,本就該反賊扎堆!”秦風奪過陳無忌手中的酒壇,一字一頓,高聲說道。
陳無忌沉默著點了點頭。
是啊,本該如此才對!
什么狗屁吸引力法則,說白了,只因他們這些人的身上都背著為大禹朝廷所不容的污點,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那你呢?你又為什么這么做?”陳無忌問道。
秦風舉著酒壇,怔了怔神,“這個原因,我暫時不能告訴你……算了,也沒什么不能說的,我要復仇,這是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大禹王朝已經腐朽不堪了,這棵被蛀蟲吃空了的大樹,該倒了。”
“朝堂之上還有很多人把希望放在當今皇帝的隱忍和抱負上,覺得再給今上一點時間他肯定可以肅清內穢,撥亂反正。那些人都是聰明人啊,可在這些事情上,蠢的簡直讓人可憐。”
“須知……積重難返啊,就今上那點孱弱的羽翼,再給他三十年他都玩不過那些蛀蟲,所以我得反啊,我必須得反。”
“我不在乎誰做皇帝,但我一定要親手砍掉那些蛀蟲的腦袋,我不能讓我讀的一肚子圣賢書,真讀到狗肚子里。”
陳無忌搶過了秦風手中的酒壇,仰頭喝了一口,“我陪你復仇!”
他沒有去問秦風到底背負著怎樣的仇恨。
一起復仇就足夠了。
“那些煩人的政事,你自已慢慢看吧,政事歸你,我要去打仗了。”陳無忌將酒壇塞回秦風的手中,“還有,幫我看著點慈濟齋的那個小子,別叫那家伙亂跑,走了。”
秦風抬眼,“就聊這兩句?”
“忙著呢!”
“你他娘的,我正要跟你好好說說我的抱負和志向,你這樣搞得我不上不下很難受的?”秦風喊道。
陳無忌已經走了出去,他甩了甩手,頭也不回喊道:“改日再聽,我現在要去讓陸平安和顧文杰不上不下一下。”
“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