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點過去了,但陳無忌的炒菜還沒有結束。
就在剛剛,小二又送進來了十個單子。
但陳無忌實在是扛不住了。
讓他一個傷員老是這么干,很廢人的。
“來個人,去喊一下李掌柜。”陳無忌對左右說道。
片刻后,李四分茶的掌柜腆著臉進來了。
上來就給陳無忌開始上安撫大法,“兄臺,實在對不住,我也沒想到這忽然間會來這么多人,這完全是我意料之外的,你受累再辛苦辛苦。”
“不行了,我身上有傷,老是掀鍋鏟跟揮刀沒什么區別。這飯點都過了,忽然間哪來這么多客人?”陳無忌問道。
李掌柜嘆了口氣,“實不相瞞,能來我們店里吃飯的都是錢袋里不差銀子的主。這些人今日初次嘗試炒菜這種新鮮吃法,覺得好吃有趣,便派人將友人請了來,如今閤子里面都已經滿了,都是要用炒菜佐酒的。”
閤子是分茶店里面的包廂雅間。
陳無忌生無可戀的瞅了一眼李掌柜,“這樣,讓你的廚子們上手,我在邊上看著,他們已經看了這么久了,估摸著已經學了七七八八了。”
“李掌柜仁義,我這也做的不差,再炒下去,我看你是想搞死我!”
“沒有問題,沒有問題!”李掌柜連忙應下,又匆匆喊道,“來人,趕緊給陳先生看座,上茶,好生伺候著。”
吩咐罷,他又腆著笑臉對陳無忌說道:“先生受累,再盯會兒,小老兒我也去前面伺候著那些個祖宗們。”
“嗯。”陳無忌點頭。
這掌柜也是個一張嘴吃八方的主。
如果陳無忌沒有記錯,就這么片刻的功夫,這家伙好像給他換了三個稱呼了,如今竟然連先生這種稱呼都用上了。
這稱呼還真不是誰都能享受到的,一般多是德高望重之輩。
譬如大家耳熟能詳的孔明先生。
陳不仕見狀打趣笑道:“你這可真是舒坦啊。”
“我舒坦個屁,傷口都差點崩了,你當做飯很好玩啊!”陳無忌無語說道,“對了,無畏去跑一趟鐵匠鋪,給李掌柜要的鍋拿來。”
“無忌哥,群哥他們還在外面,怎么弄?”陳無畏問道。
陳無忌一陣恍惚,拍了拍額頭,“瑪德,怎么給他們忘球了。讓他們把鍋留下,趕緊去吃飯,這都什么時辰了。我們三個等會兒就在這兒吃了,讓這幾位大廚子給我們隨便張羅點兒。”
真是差點忙暈了,忘記自已在外面也還有徒弟。
“知道了,無忌哥。”
陳無畏應了一聲,小跑著出了后廚。
陳無忌盯著李四分茶的廚子們炒了幾道菜,親自嘗了嘗,覺得沒什么問題就沒有再看著了。
味道已有八分像了。
剩下的那二成,并不是哪個步驟差了,而是因為人的緣故。
同樣的菜,一模一樣的步驟,可一個人跟一個人做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這事沾點兒玄學,跟教沒關系。
廚子們簡單出師了,陳無忌也終于能歇了。
他讓李掌柜給他們簡單置辦了幾個菜,就到了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