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完成一版,陳無忌就會把親兵們喊到一起,詢問他們的意見。
一套甲胄如何,只有穿過的人才有資格評價和發表意見。
而這些百戰老卒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結合數百人的意見,陳無忌刪刪改改,前后改了數十版,終于在十數天之后,才拿出了最終的版本,交給了陳力。
此次甲胄鍛造,由祖上鍛造了陳家橫刀的陳力主持,羊鐵匠的兩名子侄輔助,集合了整個郁南城可以搜羅到的七成鐵匠,以及近三百名壯勇。
雖然這樣的規模已經不算小。
但,每逢這時,陳無忌還是會忍不住喟嘆一句,人才之窮困。
陳家還是一個底蘊深厚的家族,此后他又拉攏了羊鐵匠這樣真正意義上的大將,可就是這樣的班底組成,還是一直在缺人,缺人。
陳無忌真不知道古代那些白手起家的大佬們到底是怎么起家的。
……
當陳無忌這邊在休養生息,忙著加緊趕制各類軍械、訓練新兵的時候,河州終于傳來了消息。
顧文杰順利入主河州,也正式從顧家的幕后走到了臺前,被陸平安給封了個河州知州兼鎮東將軍。
河州知州在陳無忌的預料之中,也算是情理之中。
人家都已經占據了河州,知州這個位置只要陸平安不傻,肯定就得給。
倒是鎮東將軍這個官職,差點沒讓陳無忌笑出鵝叫。
在陸平安那兒將軍這個官職忽然一下子變得廉價了起來,好像任何一個手里帶了幾千兵的人都可以在他那兒謀一個將軍干一干。
“顧文杰暫時可有其他的異動,或者動兵的打算?”陳無忌放下手中的密信,大手輕拍坐在他懷中的秦斬紅的臀兒。
這封密信,是秦斬紅最近訓練的結果。
情報來自于她前段時間派到河州的兩名下屬。
這也是那些姑娘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實戰。
“暫時沒有。”秦斬紅說道。
“顧家在河州埋了不少的釘子,顧文杰倒是沒碰到多少的硬釘子,他占據河州挺順利。但河州不比郁南,那里有很多根深蒂固的家族,一堆的軟釘子差點讓他在河州難以立足。”
“短時間內,他應該是沒有什么動兵的打算了,河州內部的事情應該足夠讓他好好喝上一壺了。”
陳無忌手掌輕柔摩挲著那軟綿的觸感,“細說一下軟釘子。”
“顧文杰占據的河州城是一個空殼子,無官、無錢、無糧,就連守城的器械都被毀了七七八八。”秦斬紅說道。
“緊接著城內近乎所有的東西都開始漲價,百姓被逼無奈鬧事,河州街頭每日都仿佛戰場,到處都在生事。顧文杰近乎把兵撒到了每一處大街小巷,強行以兵威鎮壓,這才勉強控制住了局勢。”
“這件事還沒消停,軍營開始接二連三的嘩變了,有人買通了顧文杰手下將校,僅僅只是針對顧文杰的刺殺就發生了好幾起。”
陳無忌輕笑,“這是他給別人用的手段,上行下效,別人自然也能用到他的身上。以下犯上,殺主將自領這種事一旦有一個口子,后面就會發生無數次。”
“顧文杰這個狗東西其實給我們所有人都開了一個糟糕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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