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在五日內掃蕩整個郁南縣,不留一口人,不留一間屋。”
“我們今日遇到這些敵軍皆來自百泉村,那里是他們的臨時屯軍之地,由顧家一名直系子弟統率了三千人,掃蕩方圓三百里之地,三日不封刀。”
“這一群畜生!”陳無忌被氣的腦袋都有些發昏。
他們這些罪臣后代,如果沒有郁南百姓的供養,能成為豪族?
如今他們起勢了,卻干起了吃完飯砸鍋殺廚子的事。
一群豬狗不如的東西!
陳無忌是真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的內部,用喪盡天良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他們的狠毒與惡行。
徐增義幽幽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帝王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圣人也有說錯話的時候,天地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我信。可帝王、達官貴胄對待百姓,是有上下優劣尊卑之別的。”
“而且,他們眼中的尊卑是上位者尊貴,下位者卑劣,”
“坐在上面的那些人,真正把百姓當人看的,沒幾個。他們眼中的百姓大概只是某一地有多少人,今歲出生了多少人,某個災難又死去了多少人。”
“百姓,完全就是一個數字,一個符號。”
徐增義作為一個造反頭子,本就對朝廷帶著極大的歧視,他這番話說的或許過于絕對,但肯定能對號入座。
陳無忌強壓住心中如海嘯般翻江倒海的殺意,對錢富貴問道:“他們三日不封刀的意思是不是三日之后,他們就要大軍集結?”
“應當如此,但我們抓到的活口只是一個旅帥,他知道的東西很有限,僅限于這一次的用兵作戰。”錢富貴說道。
徐增義說道:“顧家負責的是郁南的北部,這三家又以顧家為主,郁南北部的地方并沒有多大,百泉村所駐敵軍負責方圓二百里之地,剩下已經沒多少的土地了。”
“顧家至少還留了一支兵馬,應當是在提防我軍!”
陳無忌點頭,“應當如此,他們在禍害百姓的同時,還在強行征募青壯,兵力應該比之前多了不少。”
甚至,翻個倍都有可能。
秦斬紅在先前傳回來的情報中說,顧李薛三家掃蕩百姓的方式是,蠱惑部分百姓加入他們,殺害其他的百姓。
整的跟踏馬邪教似的。
就這個發展模式,他們的兵力在短時間內肯定會有一個爆發式增長。
“沒事,跟他們玩,自古——邪不勝正!”陳無忌怒聲沉喝一聲,大步走進了那座作為臨時大帳的小院子。
“我一直覺得我算是一個仁善之人,但這一次,不留任何活口,顧李薛三家車輪放平,給我挨個砍了。”
面對氣勢有些嚇人的陳無忌,羊鐵匠、錢富貴諸人迅速正色領命。
沒有人說出一句反對的話。
陳無忌看了一眼羊鐵匠,放緩語氣說道:“老羊,我要對不起你了,我看你就別惦記俘虜了,從百姓中選兵吧。我們解救了的百姓,你可以當場征募。”
“已經有準備了,按你說的來吧。”羊鐵匠無奈說了一句,抬腳邁進了院子里的小花園,開始大把大把的往下薅菊花。
這座小院的主人是個愛花之人,院子里所有空閑的地方全部種上了各種各樣的花卉。
“羊叔,你薅這么多花做什么?”錢富貴小聲問了一句。
“我看大家火氣都有些大,降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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