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這一代人日子過的極為慘淡,接觸過馬的人沒幾個。
至于其他的,陳無忌根本不清楚。
錢家部曲和羊鐵匠麾下那些老卒中應該是能拔出來一些人。
如果真能湊出來個幾十上百人,秦斬紅這個提議還真的可以搞。
哪怕是一支幾十人的騎兵,在這樣的戰場上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陳無忌還沒趕到肖家集,羊鐵匠和徐增義就先一步來了。
他們在距離肖家集還有大概五六里路的地方,接住了陳無忌一行人。
“都尉!”
徐增義和羊鐵匠等人抱拳行禮。
“沒發生什么事吧?”陳無忌第一時間問道。
“還真有點事。”徐增義說道。
“斥候昨日發現有小股敵軍正在肖家集以北活動,早上吳不用和錢富貴分別請命,我便讓他們去了,仗不大,應該沒什么問題。”
“斥候也弄不清楚這周圍的村子都叫什么名字,只是探查到大概有一旅左右的兵力,還分散成了好幾股,正在劫掠周邊的村子。”
“這些村子之前就已經被掃蕩過一次了,只是很多人躲到了山中,他們昨日殺了個回馬槍。”
陳無忌輕笑,“徐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穩。只是一旅的敵軍,且分成了數股,你還派了他們二人前往,這我要是擔心有事,往后就別打仗了。”
徐增義提起這事就直搖頭,“我也想只派他們二人之一,可這倆人都嚷嚷著要去,我被吵得頭疼,就讓他們一起去了。”
“吳不用往日里是個不爭不搶的人,今日好像被錢富貴附身了,就非要爭,撒潑打滾的爭。還說都尉偏心陳家族兵,我偏心錢富貴,就他們天池關的人是后娘養的,你說這我還能說什么?”
陳無忌一臉懵比,“我什么時候偏心我們陳家族兵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啊!”徐增義搖頭一陣唏噓。
“你把陳氏族兵頂在前面,是為了身先士卒,為眾軍之表率,我還覺得你在玩帝王心術,可……他娘的,真是,這事說起來就丟人,誰他娘的能想到他們會覺得你把陳氏族兵頂在前面,是為了多拿軍功多掙賞銀?這,這根本沒道理啊這。”
“而且,我今天跟他們聊天,發現了一個非常可怕的事情,不管是天池關的府兵還是錢家的那些莊客,個個都不怕死,甚至還盼著死!”
“沒天理了你知道嗎?他們居然盼著用戰死來掙你的銀子!”
陳無忌更懵了。
“嘖,難道不應該是活著掙得更多嗎?”
掙賞銀這個事他理解,他當初定的時候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可為什么路會走的這么歪?
活著,不但能掙賞銀,還會加官,手掌權柄。
他們為什么會惦記著戰死?
徐增義一臉無語,“我也想說,我也想知道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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