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對顧文杰這個人極其鄙夷,但同時又對此人極其警惕。
一個毫無下限的人,誰知道他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徐增義的分析很有道理,同時也是事實。
但陳無忌并不覺得,僅僅只是這樣一個局面就能困住顧文杰。
他肯定會有破局之策。
在戰略上,可以蔑視此人,但在戰術,必須有足夠的慎重。
在跟徐增義聊過之后,陳無忌挑選了一些精銳斥候,分遣三元、寧遠兩地,偵察這兩地兵馬的動向,同時將大量的人手撒進了山里,利用古棧道的優勢,嚴密關注河州的情況。
陳不仕和陳騾子前段時間狠狠的努力了一把,成功打通了郁南到河州的山中道路,這一條羌人走來的路,接下來也將會成為陳無忌進攻河州的重心。
因為一個猜測,郁南的局勢忽然變得肅殺了起來。
陳無忌軍令下達,各部曲皆開始了緊張的厲兵秣馬。
尤其是羊鐵匠,一邊罵娘一邊在加緊演練軍陣。
只是短暫一個多月的訓練時間,新兵的各項能力根本沒有提升多少,只能通過軍陣彌補短板。
而事實也正如徐增義所猜測的那般,僅僅只是過了五天,就傳來了三元縣兵馬集結,征召民夫的消息。
隔天,又傳來了寧遠縣兵馬調動,朝著郁南而來的消息。
陸平安簡直長在了徐增義的心巴上,真就完全沒有浪費徐增義的一點腦子。前后不過五天的時間,加上信使在路上來回的時間,陸平安應該是在收到檄文的第一時間就下令動兵了。
看樣子是真被氣了個不輕,一點都不帶等的。
“河州還沒有任何的動向?”陳無忌找到了正在練劍的秦斬紅。
依舊老一套一襲紅裙的秦斬紅收劍在手,娉娉裊裊在陳無忌身邊坐了下來,“沒有奧,最近這幾日顧文杰安靜的厲害,還真沒個緊要的消息傳回來。”
“前兩日唯一傳回來的一條消息,還是那兩個小姑娘固定匯報情況時,夾帶的幾句話,稱顧文杰整日宴飲,未做其他的任何事。”
這事就讓陳無忌心里有些犯嘀咕了,“這么安靜,這小子又在憋什么壞主意呢?三元和寧遠兩地的兵馬都動了,陸平安不太可能放著這么近距離,兵馬又多的他不動。”
有貓膩,絕對有貓膩。
雖然陳無忌有些想不明白,但他直覺這里面肯定有些貓膩。
三元和寧遠兩地的兵馬,其實陳無忌并未放在心上。
據目前斥候探查到的消息,兩地加起來出兵約三千左右,算不得什么大麻煩。讓陳無忌真正在意的,還是顧文杰這個狗東西。
“他應該不至于想著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吧?”陳無忌自自語。
秦斬紅單手托腮,靜靜的看著陳無忌,不做回應也不發表意見,只是眼神火熱,眸子如水,不知道又在惦記什么壞主意。
最近幾日,在秦斬紅的極力撮合下,霍三娘、肖玉姬她們全把被子搬到了陳無忌的房間里,一到晚上,那個場面……
大概只能用活色生香四個字來解釋。
因為過度頻繁的大場面,導致一向身強力壯,以強度和耐力自傲的陳無忌走路都開始捶腰了,他現在對上秦斬紅這樣的眼神都有些小怕。
慫了,是真慫了。
“把你這眼神收回去,這兩天歇一歇,再這么搞,我一定會被玩死的。”陳無忌義正辭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