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將士的目光也齊刷刷看了過來,都想知道陳無忌的答案。
陳無忌如今算是實現了財富自由,可九成九的陳氏族人還掙扎在溫飽線上,他們辛辛苦苦一整年也就能見個一二兩銀子。
陳無忌高聲說道:“大家伙拿命在拼,總要得點實實在在的好處。自然是真給,難不成你們還以為我在騙你們?”
“我不想跟你們講什么羌人犯境,我們這些人連眼下這安穩的日子都不會有的大道理,這事我不會多說,但你們自已心里要清楚。這不是危聳聽,不要學西山村有些蠢貨。”
“而我能給你們說的,以及給你們的,就是你們用命換來的,我絕不會虧待大家,起碼得讓大家伙的妻兒老小吃飽穿暖,活出個人樣。”
“我們是府兵沒有錯,但你們可不能把我們和那些連口糧都要自已帶的府兵混為一談,只要有功勞,銀錢一文不會少了你們。”
將士們的嘴角都沒忍住咧了開來,一個個立馬舉起火把,從身上開始往外掏耳朵,仔仔細細的數了起來。
那場面……
該說不說多少有點兒瘆人。
尤其是對于那些羌族俘虜而,那沖擊力更強。
被陳氏族兵拿在手中數來數去的,可全部都是他們的袍澤、親族。
“為什么我沒有?我一個都沒有!”
忽然一道哭聲響了起來,哭的哇哇的,格外洪亮。
陳無忌定睛一看,表情猛地一怔,“這小子什么時候混進去的?”
那個哭的悲天慟地的,不是別人,正是許觀山。
大軍出發之前,陳無忌特意把這小子留了下來,讓他跟著那幾名族兵藏在羌族大營里,盯著周圍的動靜。
他實在不敢把這小子繼續帶在軍中了,那抱著一堆石頭就沖鋒的架勢,實在是太嚇人了。
結果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家伙居然又混了進來。
“你給我滾過來!”陳無忌沒好氣的喝道。
許觀山撅著嘴巴委屈巴巴的走了過來,“我就是沒有嘛,一只耳朵都沒有,他們都有,而且還不少。”
“我給你的是什么命令?”陳無忌黑著臉問道。
許觀山抓耳撓腮一頓想,然后試探性問道:“看羊?有人來了就跑?”
“你還知道?”陳無忌氣極反笑。
許觀山嘿嘿一笑,“可我想殺敵嘛,我怕你們打不過他們,幫幫忙。”
陳無忌:……
真是個好理由。
他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知不知道在軍中違反軍令是什么下場?”
“啊?!”許觀山一把捂住了脖子,“要砍頭嗎?那我不要耳朵了,不要了,功……功,功過相抵,我也砍死了一二……三……很多個敵人。”
“你居然還知道功過相抵?”陳無忌有點兒詫異。
許觀山帶著幾分驕傲嘿嘿笑了起來,“我師父們教我的東西可多了,就是我記不住。我剛剛真砍死了好多個敵人,你得給我功過相抵了,不能砍了我的頭。”
“你說的很多是多少個?”陳無忌問道。
許觀山用力搖頭,“我數不來……”
“旅帥,他真的砍了好幾個羌人,我看到了。不對,他不是砍的,他是拿拳頭砸死的,他本來手里拿了把刀,但好像嫌棄還是怎么回事,后來就給扔了。”一名族兵忽然站起來給許觀山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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