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離喜歡嗎？

當然喜歡。

因為這三份禮物，真真切切是在祝福、歡迎她來到這個世上。

在碧玉宗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感受到這種祝福與歡愉。

剛出世和百日的時候，她還不記事，其實還好。

但周歲時，因為開智早，她其實是記得的。

只是，除了爹，沒有人給她送過周歲禮。

而且，她爹送的，和三哥送的，不謀而合。

可屬于她的百鳥朝鳳小裙子，趙月當著她的面，燒掉了。

她好像還說了什么……

還小的沈青離實在沒記住，她只記得火焰里的小裙裙，也記得她自己在大哭。

其實如果不是三哥送了一樣的裙子，她以為自己都忘了的。

“謝謝。”

沈青離摩挲著裙子。

真的，幾乎一模一樣。

“這還是你三哥親手縫的。”

沈鐸從旁說道，死小子嘴巴嚴，他這當爹的不說，都沒人知道。

“爹幫忙了。”沈青墨不好意思地說，“沒縫過，無從下手。”

“沈老四怎么會啊？”九黎好奇。

沈鐸白了它一眼，“少問。”

“跟真的小鳳凰一樣呢！”九黎嘖嘖稱奇。

“可是化了鳳魂進去的。”沈鐸拍了下兒子的肩膀。

沈青離就明白了，她爹給她的小裙子，也是一樣化了鳳魂在內。

很有可能，也是他自己縫的，但沒有了，早已經化成灰了。

她那個時候弱小得連自己的小裙子都保不住，現在不會了。

“謝謝。”

收起小裙子的沈青離，有種圓了遺憾的感覺。

“我的呢！我的呢！”

沈青瞳急了，難道小妹還生氣，連帶不喜歡他送的禮物？

“也喜歡。”

沈青離摩挲著那些小小的，珠圓玉潤的自己，不確定小時候的自己是不是長成這樣的。

“像！”小白點評，它是記得的。

不過，它不知道趙月燒了沈青離的小裙子。

“那個裙子，老主人也送過～”

小白還記得呢，只是阿離好像不喜歡穿，肯定是趙月那惡毒的女人說了什么，挑撥離間！

“趙月燒了。”沈青離收起“自己”，有種好像在縫縫補補過去的自己的錯覺。

她這語氣輕描淡寫，沈家幾個男人卻都僵住，沈青瞳眼淚當場掉下來，背過身去了。

沈靖本來是在喝茶看著小輩們其樂融融的，這下也喝不下去了，“怎會有如此、如此、”

他教養太好，以至于都找不到合適罵的詞。

即便是九黎，其實也找不到詞了！

“也太歹毒了吧！小裙子而已啊！”

九黎服了，阿離才周歲啊，對一個周歲的小孩，這么狠！

九黎抱住沈青離，可憐小阿離居然還記得，當時一定很難過，才會記到現在。

“都過去了。”沈青離拍了拍九黎軟軟的背，“她都死得徹徹底底了。”

“真是便宜了她！”九黎覺得，這種人，殺千千萬萬次都不為過。

“確實！”從殿外傳進來的聲音，來自流夢。

來找沈青離玩的她，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過往。

她快步上前來，也抱住沈青離。

九黎都來得及脫身，直接成夾心餅里的小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