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馬身形一顫,隨即向姬祁示意,讓他從自己的背上下來。接著,它邁步走向那靜靜躺在石臺上的天機面具。
隨著白狼馬一步步地接近,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氣息從面具上散發出來。
此時,白狼馬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衣袍下的肌肉與骨骼隱約可見地扭曲、重組;不一會兒,它已經完全化為一個白頭粉面的青年,肌膚細膩如瓷,眉眼間帶著幾分妖異。
天機面具仿佛有靈性一般,自動飛到青年的臉龐上方,緩緩貼合,與他的面容完美融合,就像本就是一體。
“這是什么鬼東西?”姬祁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愕,眉頭緊鎖。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變化,而且白狼馬變成這副模樣,確實讓他心里不舒服,總覺得少了那份屬于妖獸的野性與不羈。
白頭粉面的青年咧嘴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得意與調侃:“老大,瞧瞧我這模樣,帥得掉渣了吧?”
“帥?我看你是瘋了。”姬祁沒好氣地罵道,連連擺手,“趕緊給我變回來,我可不想騎著一個細皮嫩肉的小白臉趕路,惡心死了。見過丑的,沒見過你這么能折騰的……”
白狼馬聞,先是愣了愣,隨即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臉上的天機面具隨著他的笑聲輕輕顫動,最終緩緩滑落,露出他原本那粗獷而豪邁的面容。
“哈哈,罷了罷了,本圣也不喜歡這娘娘腔的樣子,還是做回我自己來得自在。”
姬祁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意,他隨即一躍而起,穩穩落在白狼馬寬闊的背上,沉聲道:“別磨蹭了,速速前往濟河古城,滅了那個寒城。之后,你我再去七彩神宮一趟。”
“啊?七彩神宮?老大,你不是認真的吧?你要去七彩神宮提親?”白狼馬聞,差點跳了起來,一臉難以置信,“那可是龍潭虎穴啊!那老尼姑修了七絕大法,兇得很。我們去了,豈不是羊入虎口?”
姬祁冷哼一聲,表示不屑。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說道:“她若有那個本事,盡管來試。我姬祁行事,何須畏首畏尾?”
……
夜色如墨,濟河古城靜靜地躺在碧藍的濟河之畔。千年的歲月流轉,卻并未磨去它的滄桑與古樸。
古城南部,一座看似平凡的院落內,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淡淡的紅光從院落深處透出,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院落四周,一座強大的法陣靜靜運轉,散發著淡淡的波動。那些修為稍淺的修行者,感受到這股波動后,都望而卻步,不敢輕易踏足此地。
院落中央,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閉目凝神。他雙手快速掐訣,一道道繁復的法印被他打入四周的法陣之中。法陣受到法印的激發,光芒更加明亮了幾分。
老者面前的淡綠色玉盒內,一枚拳頭大小的斗戰神丹正散發著幽幽的光芒。一縷縷純凈至極的能量從中溢出,緩緩被老者吸入體內,滋養著他的元靈。
這位老者正是寒城,自從在神跡遺址中奪得數枚斗戰神丹后,他便秘密潛入了濟河古城,打算獨自煉化這些神物,以求突破至上品宗王之境。
斗戰神丹,果真是天地間少有的奇物。其力量之純凈,遠非尋常丹藥可比。
寒城心中暗自思量:“若是能再煉化一枚,我或許就能真正踏入上品宗王之境了……”想到此處,他的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世人皆知斗戰神丹有續命之效,卻不知其更珍貴之處在于能夠助人修為精進。此刻,斗戰神丹在寒城體內緩緩流轉;其表面烙印著一道道復雜的符紋,這些符紋化作一道道神輝,被寒城小心翼翼地煉化吸收。
夜色中的挑戰僅僅在于蛻變的步伐過于遲緩,一晃眼,數月時光已悄然流逝,那枚珍貴的斗戰神丹仍舊未能與寒城的身軀完美融合,這令他內心焦慮不堪。每當念及可能會被家族中的兄長等人察覺,一股深深的憂慮便如潮水般涌來。
“但愿不要被兄長他們撞見,否則我這數月的苦修便付諸東流了。”寒城心中暗自祈愿,眸中閃爍著一絲陰郁。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一陣奇異的聲響突兀地打破了寧靜,那聲音似乎源自虛無,攜帶著一絲詭譎與不安。
寒城猛地轉身,目光銳利地掃向自己精心籌劃的煉化法陣,渾身緊繃,警惕異常。他仔細地審視著四周,盡管未發現任何異樣,但心中的不祥預感卻愈發濃烈。他果斷地將斗戰神丹收起,以防不測。
“何人在此。”突然,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在寒城耳畔炸響,他的臉色瞬間陰沉如水,雙手迅速探入儲物戒中,六枚陣旗應聲而出,被他毫不猶豫地擲向虛空。
隨著他雙手結印,一個散發著淡淡光輝的六芒星結界法陣在他周身百米范圍內迅速成形。借助此法陣,他能洞察秋毫,周遭的一切風吹草動皆逃不過他的感知。
“六芒結界,倒是有些門道……”就在這時,一個蒼老且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自寒城頭頂響起。
他猛地抬頭,只見一位灰袍老者騎著一頭高大的白狼馬,悠然懸停在他的六芒結界之上,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
“你……”寒城大驚失色,他未曾料到這位老者竟能如此輕易地穿越他的結界。深知老者實力深不可測,他心中頓時涌起強烈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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