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眸光都落在虞聲笙身上。
大家都在等。
方才幾個名門閨秀都已經獻過才情,所寫的幾首小詩倒也辭藻清麗,可圈可點,就是比不上徐詩敏罷了。
這會子輪到了虞聲笙,大家不免想起了數年前這二女共爭一男的好戲。
有些蠢蠢欲動的人眼神交換間,便是戲謔嘲弄,擺明了就想看戲。
“虞夫人,為何不作?”徐詩敏微微蹙眉,“可是方才沒有聽清楚簪的題目?我可以幫夫人再念一遍。”
“不用。”虞聲笙放下酒杯,淡然笑道,“我不會作詩,就不獻丑了,免得污了大家的耳朵,也影響了諸位的興致。”
“這是游戲規則,已經抽到你了,你怎能拒絕?”徐詩敏耐心勸著,“隨便什么,只管說來便是,若是作的不好,我還可替你改一改;今日在座的,都是相熟的女眷,不過是玩樂罷了,當不得真的,虞夫人不必這樣拘禮。”
話里話外是在說虞聲笙玩不起了。
虞聲笙笑道:“我不會作詩,如果掃了大家的興致,那我自罰一杯。”
說罷,她又要舉起酒杯起身。
“虞夫人何必這樣自謙呢,到底不是待字閨中做姑娘的時候了,這些年你的風采在京中備受矚目,我也有所耳聞,何必吝嗇賜教呢?”徐詩敏不依不饒。
她的風采?
虞聲笙滿頭問號。
她怎么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好吧,就算有,這風采也跟詩詞歌賦沒有半毛錢關系。
怎么又扯到這方面的進益了?
明眼人都看出來,徐詩敏在為難她。
郭文惜剛要開口,被一旁的白夫人硬生生按住,一個凌厲的眼波掃過來,郭文惜立馬不敢動了——今日她們府上做東,作為主家,郭文惜不可以當面給任何一人為難。
白夫人笑道:“既然虞夫人這么說了,咱們也不要為難了,虞夫人自罰一杯可不成,要罰就罰兩杯,還給個彩頭出來助助興,你覺得如何?”
這場面話打得圓滑,臺階也給得極妙。
虞聲笙也不愿為難大學士府,笑道:“我剛巧有一對翡翠玉鐲,是纏絲掐花的工藝,很是難得一見,不如就拿這個做個彩頭吧,今日哪位府上的千金能博得頭彩,那這個就贈與她了。”
“這個好!”
眾人見那翡翠玉鐲水光潤澤,玉質溫潤,尤其那纏絲做得巧奪天工,與玉質本身的顏色渾然天成,端的是上好的寶貝,即便拿去御貢也足以了。
千金小姐們一個個有了興致,便將先前的心思歇下,專心致志只想著拿下這個頭彩。
有白夫人出面,徐詩敏不好再說什么。
游戲繼續。
又是幾輪玩樂后,最終是另外一個高門府邸的望族之后拿到了這對翡翠玉鐲。
年方十六的少女正是鮮艷多姿的年紀,裊裊婷婷地到了虞聲笙跟前見禮謝過,將這對翡翠玉鐲收入囊中。
虞聲笙有些心疼。
連帶著看徐詩敏也越發不順眼。
要不是替晉城公主續命要緊,她真想騰出手來給這個姓徐的一點顏色瞧瞧。
都已經各自婚嫁數年了,過往種種怎么還放不下?
酒過三巡,男賓那頭也決出了勝負。
照哥兒果然出眾,作了一首秋冬往閆樓賦,辭藻華麗,大氣磅礴,讓大家無不贊嘆,將其選做魁首。
這篇賦也被謄抄了一份,傳閱到女賓這兒。
晉城公主第一個品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