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了婚,跟著林晚干,她的腰桿子才算真正挺直了。
“行!那我拿著!”王秀蘭抹了把眼睛,-->>也不矯情了,“小晚,跟著你干,姐這輩子算是活明白了!”
“對了,”林晚把剩下的一千五百塊遞給林滿倉,“爹,這錢你拿著。”
“給我干啥?”林滿倉嚇得手一哆嗦,煙袋差點掉了,“這么多錢,我不拿!放我這兒我睡不著覺!”
“爹,之前信里不是說要蓋新房嗎?”林晚環顧了一下這間有些昏暗的老屋,“這房子太舊了,冬天漏風夏天漏雨。咱們明年開春,把這房子推了,蓋個亮堂的大瓦房!再把院子擴一擴,以后咱們醬菜廠也能有個正經的倉庫。”
“蓋新房……”林滿倉喃喃自語。
哪個農村漢子不想有棟氣派的大瓦房?
那是臉面,是一輩子的念想。
“爹,拿著吧。”大寶也在旁邊勸,“姐現在是大老板了,咱家也該改換門庭了!等我考上大學,我還要給家里蓋二層小樓呢!”
“好!好!”林滿倉顫抖著手接過錢,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蓋!咱們蓋新房!讓全村人都看看,咱老林家起來了!”
屋里的氣氛熱烈而溫馨。
顧景舟轉頭看向林晚。
燈光下,她的側臉柔和而堅定。
這個女孩,不僅自己發光,還能照亮身邊的人。
“小晚,”顧景舟開口,“蓋房子要是缺人手或者材料,我可以在縣里幫忙聯系。”
“那敢情好!”林晚回頭沖他一笑,“不過顧醫生,你這又是出錢又是出力的,我都不知道該咋報答你了。”
“報答?”顧景舟挑眉,目光落在她唇邊,“好說。以后再慢慢算。”
林晚臉一紅,趕緊轉過頭去跟王秀蘭說話。
“對了秀蘭姐,聽說陳建軍回來了?”
提到陳建軍,王秀蘭的臉沉了下來。
“回來了。今兒下午剛進村,就在村口大槐樹下擺了個攤子,吆喝著賣什么港貨褲子。那牛皮吹得,震天響。村里好多年輕人都圍著看,聽說有好幾個都交了定金,說明天正式展銷會去拿貨。”
“定金?”林晚冷笑,“他還真敢收。”
“可不是嘛!”王秀蘭氣憤地說,“我看那褲子顏色不正,黑乎乎的。我就多嘴問了一句是不是掉色,結果被他好一頓罵,說我是鄉巴佬沒見識,還說我是看不得他好,故意拆臺。村里人……也有不少信他的。”
說到這兒,王秀蘭嘆了口氣。
“小晚,你說這咋整?咱們雖然知道那是爛貨,可鄉親們不知道啊。這要是都買了,回頭發現上當了,那不得鬧翻天?”
“鬧翻天也是他陳建軍的事。”林晚眼神一冷,“不過,咱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鄉親們吃虧。”
她指了指炕上剩下的那個最大的包裹。
“秀蘭姐,你明天一早,把咱們生產小組的姐妹們都叫上。咱們也去大槐樹下擺攤。”
“擺攤?”王秀蘭愣了,“咱們賣醬菜?”
“不賣醬菜。”林晚拍了拍那個包裹,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咱們賣褲子。真正的港式喇叭褲。”
“啊?”王秀蘭驚訝地張大嘴巴,“你……你也帶褲子回來了?”
“當然。”林晚解開包裹,露出里面五顏六色的喇叭褲,
“既然他想唱戲,那咱們就給他搭個臺子。不過這戲最后怎么唱,得咱們說了算。”
看著那些漂亮的褲子,王秀蘭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我的乖乖!這才是好東西啊!跟這一比,陳建軍那個就是抹布!”
“那是。”林晚自信地揚起下巴,“明天,咱們就來個‘真假美猴王’。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顧景舟在一旁看著,忍不住插了一句。
“需要我做什么?”
林晚轉頭看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顧景舟穿著白毛衣,氣質清冷矜貴,哪怕是在這土炕上,也帥的讓人移不開眼。
“顧醫生,”林晚眼里閃過一絲狡黠,“你明天……就負責當‘托兒’。那種……專門負責鑒定的專家。”
“專家?”
“對。”林晚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到時候你就穿著那條寶藍色的褲子往那一站,再用你專業的醫生眼光,給大伙兒講講,那掉色的褲子對皮膚有啥危害。你說話,比我管用。”
顧景舟看著近在咫尺的俏臉,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喉結滾動了一下。
“行。”他聲音低沉,“聽你的。不過……出場費怎么算?”
“出場費?”林晚一愣,“咱們這關系,還要錢?”
“不要錢。”顧景舟目光深邃,
“要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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