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傍晚下班時間,秦如玉打卡下班后,直奔市中心。
她怕下班高峰期堵車,坐的地鐵。
對于她的那些家世相當的朋友們來說,她的行為簡直是不可理喻的。他們那些人誰出門不是司機接送,而秦如玉卻是個坐地鐵當家常便飯的人。
有一趟地鐵正好經過裴靖位于市中心公寓附近。秦如玉只花了二十分鐘就趕到了那里。
“是17棟還是18棟來著?”秦如玉看著眼前都長得差不多的高樓,有些迷糊。
這里是高檔小區,她們秦家是這里的股東之一,進來自然是小事一樁。但她忘記了裴靖的房子是哪一棟。
“是不是最近看資料太用功,大腦真的退化了?”秦如玉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想著是不是找蘇詩詩問一下。
就在這時,她眼中忽然瞥過一道熟悉的身影。即使隔得有些遠,但她那么多年來練就的人肉雷達偵探本能,只要裴靖一出現在附近,她就能感覺到。
“裴靖……”秦如玉眼神一亮,趕緊跑過去,但喊聲還沒出口,她忽然停了下來。
裴靖站著的方向應該是十八棟樓。此時,他站在樓下,而一個女人從樓道里奔了出來,站到了他面前。
從秦如玉的角度,隱約可以看到裴靖朝著那個女人露出了笑容。
一向除了蘇詩詩對任何人都冷冰冰的裴靖,此時卻對一個女人笑得那么好看。
而讓秦如玉驚得忘了語的,是那個女人的樣子。
她只看得到那個女人的側臉。在看到的那一瞬間,她恍惚覺得自己看到了蘇詩詩。
真的太像了。尤其是女人此時低頭淺笑的樣子,仿佛跟蘇詩詩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但秦如玉知道,那個人不可能是蘇詩詩。她比蘇詩詩矮了許多。
“為什么?”秦如玉捂著嘴巴,心擰著疼的厲害。
他明明跟她說過,他對蘇詩詩的感情無關情愛。可為什么他找女人卻要照著他嫂子的樣子找?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秦如玉在這一刻發現,自己是那么的可笑。
“可你又有什么資格來要求他不那么做?”秦如玉自嘲。
她確實沒有資格。
如果她有資格,她現在就可以沖出去大聲質問他為什么要騙她。可以把那個女人趕走。
可是她一點資格都沒有。
原來,她努力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只是一場自不量力的笑話而已。
裴靖和那個女人不知道說了什么,他像是思考了一下,而后便扶著那個女人的手跟著她一起入了樓內。
秦如玉死死地盯著他扶著女人的手,牙齒咬破了嘴唇,卻感覺不到疼。
腳步踟躕,想要追上去,卻忽然膽怯。
如果她這樣追上去,是不是跟他連最后一點聯系都會切斷?
從此以后,他們就完全只是陌生人。
“那女人太老了。”背后忽然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
秦如玉恍惚地望過去,發現是裴那個小屁孩。
裴看著前方的樓道,不冷不熱地說道:“我不想叫那么老的女人嬸嬸。”
他說著瞧了秦如玉一眼:“所以,你要加油了。”
秦如玉鼻頭一酸,猛地蹲下將頭埋在腿上,大聲哭起來。
那么多年的委屈,仿佛要全部爆發出來。
裴小朋友擰起了眉,稚嫩的聲音故作老成:“我就說你們女人天生弱勢。所以……你盡情哭好了,沒人會笑話你。”
秦如玉一頓,而后哭得更加大聲起來。
她明明是被一個小屁孩笑話了!
可那件事情上,又豈是裴不想叫那個女人嬸嬸就可以阻止的了的。也不是她加油就能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