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玲現在心里煩的很。
自已用嫁妝開的這家酒樓,原本想著不求大富大貴,能多少賺點,生活體面就行。
結果開了幾個月下來,除去伙計的工錢、各種成本,落到手里的,勉強能維持收支。
她現在日常生活花銷,用的都是自已的嫁妝。
但再富裕的嫁妝也扛不住她這么花。
偏偏孟小玲也不想給父親寫信要錢。
她都快被“生活的苦澀”逼到絕路了。
現在小福又查案上門,帶走自已的伙計。
雖說孟小玲相信自已的伙計不會做什么。
但人可畏,傳出去,自已還怎么做生意?
別人可不知道你的伙計有沒有問題,只知道你的伙計被捕快帶走了。
本來酒樓生意就不好,這么一來,更沒客人了。
孟小玲站在小福身前,叉著腰,很是無奈的說道:“我給他作保,你讓他在酒樓待著,人被衙門帶走,影響的是自家生意。”
聽到這番話。
小福抬頭看了自已這個嫂子一眼,說道:“只是帶去問話,過幾天就送回來。”
“過幾天送回來?天啊,幾天的時間,你知道咱家酒樓會被傳成什么樣嗎?”孟小玲心都在發痛,偏偏她還不能說些重話,只能說好話。
自已這個小姑子可是家里的心頭寶。
就在孟小玲和小福掰扯的時候。
陳實從后廚走了出來。
大概情況他在廚房就聽明白了。
“小張,既然小福說你涉嫌一樁案子,你就過去幫著處理一下。”
“這幾天,我還給你照常算工錢。”
陳實走到酒樓前,樂呵呵的說道。
聽到這話,孟小玲忍不住白了陳實一眼,小聲嘟囔道:“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見陳實插手此事,她也不再多,轉身回到柜臺,從臺子上的盤子里抓起一把瓜子,惡狠狠的嗑了起來。
小福和陳實對視一眼,兩人沒有說話。
“帶走吧。”小福收回目光,對其他人說道。
幾個捕快也沒給伙計上鎖銬,只是帶著他往縣衙方向走。
小福沒有跟著,而是留在酒樓前,詢問陳實:“昨天,十哥你在酒樓嗎?”
“沒在,打烊前我就走了,這件事,你可以問問你嫂子。”
陳實指了指孟小玲,樂呵呵的說道。
他與孟小玲雖然還沒正式成親,但彼此之間能做的也都做過了,該有的名分,也都心照不宣。
那時候,陳燁剛沉睡幾個月,兩人不可能沒心沒肺的嚷嚷成親。
陳實的意思是等上三年看看,就當守孝了。
小福抬頭看向柜臺后面嗑瓜子的孟小玲。
孟小玲咽下瓜子仁,嘆道:“昨天我看那孩子可憐,都沒要他的碎銀子。”
“都沒什么賺頭,也不差他這一點。”
聽完,小福眼睛微亮,明白了什么,對孟小玲說道:“謝謝嫂子。”
雖然孟小玲心有不滿,但還是提供了有用的信息。
那小乞丐發現自已留的碎銀子后,來的第一個地方,確實是“和平酒樓”,但孟小玲沒收他的碎銀子,他的錢沒花出去。
也就是說……
小乞丐后面又去了別的地方。
線索到這里,一下又斷了。
小福閉上眼睛,琢磨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氣,重新睜開雙眸,對陳實說道:“十哥,酒樓的菜譜能給我看看嗎?”
“行啊,想吃啥,哥讓后廚給你做。”
陳實從柜臺上摸出一本菜譜遞給了小福。
小福沒有留下來吃飯,只是翻看一遍后,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