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初升的陽光照落在地,驅散秋夜時的寒冷,照在身上,給人一種不冷不熱的感覺。
淡淡的薄霧繚繞在空氣中,朦朦朧朧。
“吱呀……”一聲輕響。
小福推開房門,身穿一襲紅衣,腳踩公門黑皂靴,腰間掛著黑鞘樸刀,顯得十分有精神。
她雖然只有十三歲,但從小便在衙門中耳濡目染,再加上去年師從慕容龍淵,某種程度來說,也算得上是資歷深厚。
前腳剛踏出房門。
小福便看到院中已經有人在洗漱。
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
那正在低頭洗漱的人扭頭看了一眼:“呦,早啊,小福。”
“早,十哥。”小福點頭回應。
陳實穿著一身藍色錦衫,站在院中洗臉,他身上的衣服用料講究,識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出自“錦繡布莊”的上等綢料,一尺布沒個幾兩銀子,根本拿不下來。
一年時間,陳實臉頰已經變得有些圓潤,之前身上的肅殺江湖氣已經被消磨的不剩幾分,轉而出現在身上的是一種“富碩”的底氣。
雖然大明將他禁足。
但陳實只要不離開余杭縣范圍,還是可以出門的。
幾個月前,他在余杭開了一家“和平酒樓”,啟動資金用的是孟小玲帶來的嫁妝。
孟星河在得知陳實和女兒沒事以后,便早早準備了嫁妝,等著嫁女兒。
一等數月,孟小玲不回去,也不談成親的事。
孟星河急得連送數封家書,催促二人的親事。
結果,他收到女兒和姐姐的信后,才知道原來陳實是帝君家的孩子。
得知這個消息,孟星河驚得直接跳了起來,一番斟酌后,也不再催促成親,只是將準備好的嫁妝翻了一倍,提前送了過來。
收到嫁妝后,陳實一通花巧語,哄得孟小玲眉開眼笑,主動拿出嫁妝,給陳實開了一家酒樓。
經過數月經營,不說能賺多少,只能勉強保持收支。
沒辦法,陳九歌出江湖的時候,特意踢了余杭縣最大的酒樓“天香樓”的館。
名義上為踢館,實為指點。
天香樓的大師傅也不是泛泛之輩,一番指點后,將酒樓的生意做得十分紅火。
陳實找不到廚藝高深的師傅,實在不是天香樓的對手。
能夠勉強維持收支,已經算很厲害了。
陳實洗了洗臉,一邊用熱毛巾擦臉,一邊問道:“廚房里熱了飯,吃點再走?”
小福搖頭:“不了,我去衙門隨便應付一口。”
“衙門的伙食怎么能跟咱家比,早上吃不舒坦,會影響一整天的狀態。”陳實用毛巾擦了擦臉,挑眉說道。
小福再次搖頭道:“有個案子還沒破,宋捕頭說這段時間讓我早點過去。”
陳實明白了,輕輕點頭道:“行,那路上注意安全。”
“嗯。”小福應聲,快步走出育嬰堂,順著長街,朝衙門方向走去。
清晨時分,薄霧未散。
小姑娘在街上快步行走,待她抵達衙門的時候,身上的紅衣,被霧氣影響,已經有些微微發濕。
余杭縣縣衙的大門開著,向內看去,能看到兩個捕快手拿掃把,在打掃院落。
小福輕車熟路的越過門檻,進入縣衙院中。
那兩個捕快聽到動靜,見是小福,開口說道:“小福,宋捕頭說你要是來了,就快點過去找他。”
“午夜的時候,又死了一個人,好像和之前的案子有關。”
聽到又死了一個人,還和之前的案子有關,小福眉頭微皺。
仔細算來,余杭縣短短一個月內,已經死了五個人了。
“好,多謝兩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