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幾乎是在許太平腳步踏入那刀獄的一瞬,原本在荒野上漫無目的游蕩的那一具具行尸走肉,身上齊齊散發出了無比恐懼的氣息波動。
旋即,些行尸走肉,齊齊眼冒綠光,嘴角咧開,扭頭看向許太平所在的方位。
“唰!”
在感受到這股恐怖氣息波動,以及那一具具行尸走肉身上的殺意后,許太平立刻便想要拔刀,可誰知一頭原本趴在地上的尸魔忽然一躍而起,一刀斬向了他的脖頸。
“砰!”
雖然許太平及時拔出了刀,擋住了這一擊,但那尸魔的刀在與他手中長刀相碰撞的一瞬,一團烈焰陡然在那尸魔刀中炸散開來,一下子就將許太平整個包裹其中。
許太多當即催動刀氣破體而出,“轟”的一聲將那團烈焰炸散。
可眼前視線才剛剛恢復清明,他便發現自己已經被幾十頭尸鬼尸魔包圍,并且在這群尸鬼尸魔們的后方,越來越多的尸鬼尸魔開始如同潮水一般匯聚而來。
“唰!”
在一刀將最開始那頭尸魔身體劈為兩半之后,許太平縱身一躍逃出包圍,同時開始邊逃邊斬殺落但得尸鬼或者尸魔。
但隨著聚攏而來的尸鬼尸魔越來越多,他能做的就是不停地“殺殺殺”。
等到殺不動了,他便開刀域來殺。
在這刀域之中,他唯一不用擔心的就是真元會被消耗掉,因為刀鬼給了他用之不竭的真元。
但即便如此,這種狀態對目前的許太平來說,保持十天半個月或者說半年一年,都還算能夠扛得住,畢竟之前每次與刀鬼試刀,他在刀域之中一待也是一年。
可隨著這種廝殺超過了一年之后,許太平感覺自己的心神開始有些跟不上了。
而心神的疲憊,直接導致了他心神被這拔心刀獄的領域之力侵蝕,逐漸地耳力、目力一點點喪失,只剩下那數倍于外界的痛楚還能清晰地感知到。
等時間過去了一年半,他的心神徹底失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步步淪為行尸走肉。
淪為行尸走肉的痛苦,并非身體上的痛苦,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那股無力與絕望之感,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整個人仿佛正在墜入一處永遠無法見地的深淵。
這一刻,許太平忽然清晰地感知到,這種看不到任何一絲希望,且無窮無盡的絕望之感,比任何身體上所承受的痛楚都要難熬。
而他,還要在這種無窮無盡的絕望之中,獨自度過漫長的一年半。
……
三天后。
“呼、呼、呼……”
許太平第三次在拔心地獄之中渡過了漫長的三年后,嘴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地從床上坐起身來。
一身衣衫完全被汗水浸濕的他,仿佛剛從那個水池之中鉆出來的一般。
“咕隆、咕隆、咕隆……”
他從床上下來,拿起桌上早就放好的龍膽酒,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
等放下酒壺時,他正好看見了放在桌上那面銅鏡之中自己的臉――眼窩深陷、面龐蒼白,眼神還殘留著尚未散盡的絕望與孤寂。
“啪、啪!”
他抬起手用力在自己兩邊臉頰上重重拍了兩記。
“呼……”
在感覺到臉上的火辣辣的疼痛后,許太平的眼神,終于重新恢復了清明。
“許太平,你這次活到了第二年,雖然刀法精進了不少,打開刀域持續的時間也增加到了十息,但這還不夠,距離你我之前定下的目標遠遠不夠。”
“接下來只剩下兩日了,那枚禪定印跟魂火石,也只能再用兩夜,若再不能突破,你怕是此生都無望丈八刀域大圓滿,更別說突破第二重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