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圣殿給了一條近路，只需要臣服規則，只需要成為他的棋子，就可以登入這捷徑進入永恒。”

“卻總有人不甘愿成為棋子。”

“比如你。”

“比如我的主人……黑龍。”

“比如那妄圖創造新世界的創界神，以及那逃亡到現在的……墟。”

“你不知道從哪找到了我的信息，又不知道在誰的指引下找到了我，你我達成了一個約定。”

“我助你走進永恒，你助我重生黑龍。”

鄭宇聽著世界之樹的話，陷入沉思，然后問道：“我找到你的時候，應該還未征得神位，你敢信我？”

鄭宇逐漸理清了一些東西。

自己應該……從未證得過神位。

世界之樹笑著說道：“就是因為你沒有順著圣殿的那條路走下去，卻擁有那般實力，我才信你的。”

“不證神位，反倒是你反抗規則最好的證明。”

“你找到我的時候，其實距離那離經叛道的盡頭，已經只差一步之遙了。”

鄭宇眼神一亮。

一步之遙！

自己僅差一步！

這說明……他現在走的路，是對的！

是之前他無數次重生都在走的路。

但這一步，也是他前世不敢跨過去的界限。

如今，刪除了全部記憶，自己依舊踏上了同樣的路，依舊找到了以前走過的途徑。

“差一步嗎？”

鄭宇喃喃著。

他看了一眼正在崩塌的棋盤，遠處暴怒的瑪克辛，與其糾纏在一起的白無常，遠處不斷冒出的守衛……

這棋盤空間早已混亂不堪。

“這宇宙秩序就如同這棋盤一樣，早已慌亂不堪，需要有人撥亂反正。”

“我……”

“該做些什么。”

鄭宇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一個令他都感到恐懼的念頭油然而生，而這個念頭，瞬間讓鄭宇后背浸滿了汗。

鄭宇瞳孔震動。

一些記憶正在復蘇。

他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刪掉自己的記憶了，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堅定信念，一部分原因是為了逃避。

但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自己突然冒出的那個念頭。

“這盤棋已經爛了，該有人……砸了它。”

“那棋盤上的人呢？”

“想要公平，想要秩序，就得有人犧牲。”

“犧牲誰？”

“所有人。”

“……”

“這樣才能重建一個新的棋盤……”

“這樣才能重新修改規則……”

“可是……”

“該做這件事的不應該是我，我做不到。”

“只能是你……”

鄭宇腦海中不知道自己在和誰對話，好像是自己和自己說話，但他感覺自己好像拿起了一枚棋子。

然后……輕輕的落下。

他從一開始就不是那棋子，而是執棋的人。

只不過這盤棋……他好像中途反悔了。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