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四位老和尚已經死了,又要如何立起這靈山雷音,弟子又該做些什么?”
將心中的憤怒壓下,這佛像的表情逐漸恢復平靜,緩聲道。
“汝無需做些什么。”
“后續之事,交給本佛即可。”
“那四個老和尚既然已死,沒了半點阻力,那本佛的靈山雷音,也該到時間立起來了。”
說完之后。
佛像便是輕輕伸手召了一下,只見那巨大的布袋子,便是立刻浮現在半空之中。
緊接著。
這個布袋子迅速的迎風漲大,竟變得跟這百佛寺一般大,用布袋口對準了整個有些破敗的百佛寺。
只見。
一大股強勁的吸力從布袋里涌出,四面八方的飄雪和積雪,全部都被吸到了這布袋之中。
然后,在蓬勃妖氣的凝結之下,這些從周圍收集碎雪,竟是直接凝結成一塊塊的冰塊,大小各異,形狀也不盡相同。
下一秒。
這些冰塊便在一股力量的推動下,將百佛寺里的眾多破損缺口堵著,變為了建房用的冰磚。
原本破爛的佛殿和廟宇,已是用冰塊重新立起,甚至整個百佛寺的大小,都隨之擴大了數倍不止,有很多佛殿是用冰塊憑空立起。
但就在這精怪,用著奇異的布袋子,打算也用冰塊將破爛僧房修繕,將里面礙事的四具老僧尸體移走,隨意丟到某處時。
“轟隆—”
“轟隆隆隆———”
“......”
在這九天之上,忽然響起了一陣狂暴的雷霆霹靂聲。
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一連數道的九霄雷霆,便已是隨之劈落,狠狠砸在那布袋子上面。
同時,也有數道雷霆狠狠砸在了剛疊上冰塊,正打算進一步修繕的破爛僧房,將那些堅冰直接劈碎了。
如此特殊的情況,讓鎏金佛像不由得愣了下,更是微微皺起眉頭,明顯是有些始料未及。
僅僅只是稍稍一想,他便明白了...眼前的這種雷霆霹靂,有很大的可能,便是那四位老和尚被活活凍死,天地所降下來的懲戒和因果報應。
不許更改這破爛的僧房,更不許觸碰里面的四具老僧尸體。
......
此刻。
看到空中落下了雷霆霹靂,還直接砸到那處僧房的三足烏,臉上立刻露出驚慌神情,更是連忙詢問道。
“佛祖,這是何種情況。”
“為什么這九天之上,忽然便落下這般迅猛的雷霆霹靂,而且還將您剛剛立起修好的僧房給打爛了。”
“是否時機還未到?這天地還不許您重修這廟宇,畢竟真要論的話,明天才到正月初一。”
“并非如此。”這佛像毫不猶豫的問了句,語氣已是帶著幾分冷冽,繼續講述道。
“要立起靈山雷音,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皆在。”
“如今天時地利都有,偏偏就是人和有些問題,就是剛剛那四位不知好壞的老僧,讓本佛的人和少了幾分。”
“但也無妨,既然這九天不許本佛重建那出破爛僧房,不許本佛處理那四位老僧的尸體,那本佛就視而不見,不看那地方即可。”
“無非就是一間僧房罷了,本佛就不信了...能影響這天時地利皆在的靈山雷音一事。”
說完之后。
這挺著個大肚子的鎏金佛像,便是又緩緩伸出手,凌空輕點一下。
龐大的布袋子,便是立刻稍稍收縮了些許,不再將袋口對著僧房的區域,更是直接忽視了里面四具如冰雕般的尸體。
不再試圖影響四位老僧尸體所在的僧房后,原本不斷落下的雷霆霹靂,竟是迅速的安靜下來。
寒風依舊呼嘯,飄雪還在落下。
在佛像的指引下,那個布袋子開始吸取更多的飄雪,用妖力將其凝聚成堅冰,開始一塊塊的疊壘起來。
短短一刻鐘的時間過去。
原本墻壁和屋頂都或多或少有點破損的各個佛像,已是被布袋子制作的堅冰徹底填充補完。
而且,在一大股格外磅礴的妖力影響下,這些堅冰并非只是白色,反而是有了各種各樣的顏色,好似將整個佛寺都翻修過了一次。
佛鐘、佛壇、佛龕等等供奉祭祀東西,亦是由堅冰鑄成,隨后又放到了寺廟里面。
同時,在那放有四具老僧尸體的僧房前后位置,立起了占地極大的偏殿,將和當前百佛寺格格不入的僧房擋住。
將佛寺大致都立起后。
那鎏金佛像滿意的微微頷首,隨即又手指輕點一下。
那倒扣懸空的布袋子中,竟開始不斷噴出一具具的尸體,有些尸體栩栩如生,有些尸體腐爛大半,還有些尸體都化為了枯骨......
這些尸體都是由趕尸人尋來的。
在這佛像的妖法之下,一具具的尸體被立在了佛臺之上,呈現為不一樣的姿態,有的嚴肅站著、有的端坐掐訣、還有的側躺站著......
從布袋中噴出的尸體,全部加起來竟大致有千具之多。
將這些尸體放在佛臺后,又是一連串的冰雪涌來,直接覆蓋在這些尸體身上,將它們凝結為一尊尊的佛像。
若是不論內里,不論來歷,現在這百佛寺里的佛像,竟足有千尊之多了。
比起千年前最鼎盛的時候,還要更加的宏偉和壯觀,充斥禪意。
甚至都還不僅是這樣。
就連從旗山腳到峰頂的路,都被用冰塊重新鋪了一遍,平整到宛如是專門修的入寺之路。
最關鍵的是...就連旗山腳下的那塊,寫有‘旗山’二字的巨石,竟是都被堅冰所覆蓋了。
將旗山二字徹底覆蓋的同時,也重新寫上了靈山二字。
一陣冰冷的寒風吹過。
所有由冰塊堆疊的佛殿,徹底的凝結穩固。
而寺門上所寫的百佛寺,在寒風影響下,也開始一點點的扭曲變幻,最后化為了五個字——千佛雷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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