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元道長、普寧道長。”
“這是不是...是不是老三注定避不過這劫了,那我的孩子,那兩個苦命的娃子要怎么辦。”
“我...我真的不敢想,以后的他們還會被人拐走縫在羊皮里......”
很明顯。
現在趙三嫂已經知道...這次事情很大,大到作為普通人根本不敢想,根本無力應對的程度。
“無妨。”寧法師抬了抬手,格外肯定的緩聲道:“如此邪人,自是不能多留,必須早點解決才行。”
“但凡多留一天,都不知...會有人因此遭劫。”
“況且,無論是為了救你們家,還是為了找出這靈山大劫的線索,我們肯定是都要將這邪人找出來。”
普寧道長贊同的點了點頭。
不過,他眼中似乎還帶著其他的特殊情緒,尤其是得知...這事因靈山大劫而起,因佛家而起后,明顯是多了幾分凝重。
以往的大劫,佛門不來也罷。
但這次可是靈山大劫,要是佛門還不來,那真當是......
......
就在這時。
“哇嗚嗚嗚———”
“爸,媽,我好怕,我好害怕,我不想當狗,不想當狗啊。”
一道頗為清脆響亮的幼童哭喊聲,忽然就從那張八仙桌傳來,帶著極其明顯的驚恐情緒,
眾人立刻朝著哭喊方向看去。
只見。
原本渾身血肉模糊的娃子,在程照雪特制的藥水作用下,露出了體表泛紅的皮肉,掌心的縫線亦是全被剪斷。
而那些針縫的痕跡,也被抹上了相應的藥膏。
整體來看。
這男孩除了皮膚有些泛紅,四肢還有針縫傷口,其他地方...跟先前已然是相差無幾了。
程照雪將手中的剪刀拿起,仔細打量男娃一眼,確定沒什么遺漏之處后,不由得長舒一口氣,緩聲開口道。
“這娃子還算運氣好。”
“當前這看起來身上很紅,也只是藥水的影響,并未深入血肉。”
“四肢完整,并沒有被砍下跟牲畜縫在一起,現在把其身上的狗皮全都剝掉,用不了多久便能恢復原狀,這些針扎的孔洞也將愈合。”
“只是,那個稍大點的女娃......”
說到這里。
程照雪看向旁邊的那只山羊,伸手摸了摸四蹄位置,似乎都清晰摸到那針縫連接觸感,眸中頓時露出了幾分不忍。
這才六歲的男娃還能救,但這大點的女娃,卻不是救不救的問題了,而是她還愿不愿意活下來了。
在場眾人看著程照雪的動作和表情,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臉上都有些說不出的凝重。
而寧法師則是思慮兩秒,便用著格外認真的語氣問道。
“程姑娘。”
“若是老道想辦法把這女娃的四肢尋回,你可有接好的把握?”
“至少有七成把握。”程照雪先是愣了下,卻給了個極為肯定的回答,繼續補充道。
“我那走上邪路的師兄,對著女娃所用的造畜手法,皆是源自于縫尸人一脈。”
“跟他同屬一源的我,有著相同的手法,應當是能接續上。”
“不說這接上后,能跟以前一模一樣,能夠相差無幾的靈活,但至少外表上看不出異樣,僅是往后行走捏筷等不方便點罷了。”
“但是清元法師,現在真當是毫無頭緒啊,自從那把戲門的邪人魂飛魄散,我便尋不到師兄的蹤跡了。”
“當初的賒刀人,也僅給了我師父一個提示,說著...榕城或許可尋到逆徒,再往后便不可知了。”
寧法師擺了擺手,讓程照雪無需擔憂,極為肯定的繼續道。
“無妨,我們尋不到,自是有人可以尋到。”
“這事跟靈山一劫有關,巡欽天監一脈相助,也是萬般恰當。”
“只不過,還需要了解更多相關事情,才能讓賢明師侄在推斷之時,不受半點反噬,僅需消耗點法力。”
說到這里。
寧法師看向那渾身通紅的男娃,開口示意道。
“小娃子,你可想救你的姐姐?”
“要是想救的話,便將怎么被人擄走,又是怎么被塞進那狗皮中的,好好說下。”
“記不記得在什么地方,旁邊又有什么東西,要是說的越清楚,那你旁邊的姐姐就能多幾分活命機會。”
那原本因為疼痛和害怕,還在哭個不停,淚眼朦朧的六歲娃子,止住身體的抽噎。
輕輕揉著眼睛,朝著身旁的山羊看了眼。
腦中忽然間浮現起,前天那萬般恐怖的畫面,那個丑陋的和尚,把自已姐姐手腳砍下來,塞進一張羊皮里的畫面。
雖然現在才六歲,記事還有些模糊。
但遇到這種可怕詭事,肯定怎都不會忘記,晚上多半還會驚厥呼喊,現在更是害怕的呆住了。
見到自家娃子愣住。
趙老三明顯是有些急了,連忙上前兩步,看著正在發呆中的娃子,大聲吼了起來。
“小宇,發什么呆啊。”
“快點說,快點把你記得的東西說出來,這樣才能救得了姐姐,才能讓姐姐從這里面出來啊。”
渾身通紅的六歲娃子,被這吼聲喊的愣了下,立刻就大哭起來,更是抽噎斷續、帶著驚恐的害怕道。
“那時候...那時候,我、姐姐、爸爸和媽媽在看花燈。”
“旁邊都是人,姐姐就拉著我的手,然后我的花燈被擠掉了,等我彎下腰的時候,就感覺有人捏了下我的脖子,就不知道了。”
“然后,等我...等我醒來后。”
“就發現...發現自已被綁起來,綁在了一個桌子上,就跟這個桌子一樣,墻壁都是爛的,好像還有一個破佛像。”
“我想要喊姐姐,結果發現嘴巴被堵上了,朝著旁邊看去。”
“看到有個臉上都是傷疤的和尚,手上拿著一把生銹的斧頭,對著姐姐的大腿砍下去,鮮血濺了起來撒到墻壁。”
“姐姐一直在哭,在喊痛,可那個和尚根本不理,還把姐姐塞到一只山羊里面,用針縫個不停,嘴里還說著......”
“馬上就不痛了,就要去當兩腳羊了,哪里還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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