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文山抬手示意他停止說話,語氣平淡:“明年供奉,需增五成。”
五成!要不把青嵐國連我送你們山門得了。陳時咬牙切齒,這里哪一樣不是我們百姓辛勤勞作積攢,尤其是妖獸靈材,這上面沾滿了青嵐國名的血,也不過兩個字尚可!
渡業門是想把青嵐吸干嗎!
可甘齊仍一副唯唯諾諾姿態;“謹遵仙諭。”
看得陳時氣不打一處來,你私賄仙師打好關系以便掌權就算了,現在騎你頭上拉屎,還嫌你這個馬桶不夠智能!
就沒點骨氣嗎!
夏觀瀾靜靜站在原地,她所有的語、姿態都被仙師徹底無視,直接與宰相對話,并拋出一個足以動搖國本的苛刻要求。
可是仙師要求拋給她,她又能拒絕嗎?
龔文山大手一揮,所有供奉收進一個儲物袋中,小心翼翼地收起儲物袋,這可是他離開山門收取供奉時才能用上之物。眼神漠然掃過下方黑壓壓的一群帝臣。
袖袍一拂,他駕馭飛劍沖天而起,只留下云層被劃開的痕跡。
嗯?這次怎么沒收甘齊賄賂?陳時調整好心態,思索著甘齊與龔文山之間的聯系。
即使龔文山飛去很久了,女帝和朝臣們依舊站在原地,寂靜籠罩在宰相府院內。
如此徹底的無視,輕蔑,毫不在意的態度下,女帝沉默著,鳳眸深處洶涌的怒意翻滾。她強迫自己冷靜,但還是帶著顫抖:“祖靈,我。。。我們青嵐會有脫離依附之時嗎?我想叫仙人低頭,臣服。”
“勵精圖治未必沒有機會。”陳時的聲音中滿是從容鎮定,“按照我們的改革路線發展最多三年,叫他吃了的全給我吐出來。”
聽到祖靈的聲音后,女帝的握拳松了幾分,漸漸冷靜下來。
“約宰相,單獨聊聊。”陳時聲音繼續響起。
宰相府書房內,所有仆從都遠遠地避開。
夏觀瀾將陳時放在梨花木案上;“甘宰相是哪一年封相的?”
“稟陛下,十五年前。當時陛下剛進入蒙學。”甘齊姿態恭敬。
“九丈靈臺有時何時?”
“約莫七年前,先帝受病纏身,之后便一直是臣在處理供奉仙師之事。”
“為何靈石開采,年年下滑?”
甘齊略微驚異,抬眼:“想必是開采過度,靈脈將要枯竭。”
“朕想設立基建司,修路筑橋、興修水利。但供奉仙門,國庫空虛,愛卿老成,可有良策教朕?”
“臣不知為何陛下設立基建司,但,”甘齊沉吟片刻,“青嵐財富,半在商賈。”
聽到這里夏觀瀾收起玉璽,起身離開了書房內,而甘齊還保持著躬身姿態,送走夏觀瀾。
陳時回頭看了眼。
女帝詢問:“祖靈,宰相之意是提高征收商賈之稅、沒收巨富家產嗎?這不好吧。”
我真想敲你個腦瓜崩,你還知道不好!
“商賈逐利。必要讓他們以為投資基建之事,有利可圖。”
“預先取之,必先予之。”
陳時之前雖說沒找到供奉所需礦脈,但鐵礦和鹽礦找到了不少。
“鹽、鐵多為官家經營。拍賣有限期特許專營權,以權換錢。中標商賈必須接受基建司監管定價、質量。同時,可附加條件:中標者必須承諾承建一段道路或橋梁。”
“此法一石三鳥:國庫可收入巨額拍賣款;修筑之事商賈多會雇傭流民;而基建司可以安排提拔新人。”
“祖靈好謀劃,只是現有鹽鐵礦均已由皇親國戚把持,若是從他們手中拿走,怕是不妥。”夏觀瀾對陳時的計劃越聽越覺得可行。
“夢中畫卷,新勘礦藏。”
“來人,擬旨。”夏觀瀾不帶一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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