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歸罵,陳利臉色變幻起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雖說他可以再次改口否認,但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趙紅嵐那臭婆娘已經撂了,并且把主要罪責都推到他頭上,人家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跟這臭婆娘還不只一日呢,結果這臭婆娘竟然這么狠,一點都不管他的死活,難怪古人說最毒婦人心,果真是一點沒錯。
而最終警局若是真的按照趙紅嵐的證詞去結案,那他恐怕真的跑不了挨槍子,這讓陳利無比恐慌,沒有什么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他陳利更不會傻得去為別人豁出自己的小命,想到剛剛趙南波強調的戴罪立功幾個字,陳利臉色陰晴不定,他隱約明白趙南波的暗示,但陳利一時不敢真的那樣去做,說到底他還抱有某種幻想,但陳利又擔心黃定成真的已經放棄了他,那他有可能因為這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失去最后的立功機會。
趙南波自始至終都在觀察陳利的臉色,看到陳利臉上開始有了恐懼和茫然時,趙南波知道現在可能就差最后一哆嗦了,站起身道,“陳利,既然你不說,那我也懶得浪費時間了,李達清被殺這個案子,上級領導十分重視,為此還專門做了批示,要求從重從快,所以我們內部對這個案子是有偵破期限的,我們不會在你身上浪費過多時間。”
趙南波說完,抬起腳步做出往外走的架勢,同時心里默念著一二三四五……就在趙南波快要走到門口時,趙南波見后面的陳利還沒出聲喊他,心里不禁暗暗嘀咕,要是真的等他走出門,那可能就意味著這最后一哆嗦失敗了,回頭要再重新攻破陳利的心理防線可就更加困難了。
有意放慢腳步,趙南波心里都數到十了,眼看著自己真要走出去了,趙南波心里暗自著急。
就在這最后的時刻,只聽后頭的陳利著急喊道,“趙局l,你等等。”
陳利的喊聲讓趙南波心頭松了口氣,一聲‘趙局l’更是讓趙南波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之前陳利都是對他大呼小叫的喊趙南波,現在喊他趙局l,意味著陳利的心理有了某種相應的轉變,妥了!
……
市區,一處高檔飯店里,市腔貧u珊土系韃樽樽殫l陳中躍推杯換盞,臉上的神色頗為煩悶。
晚上是黃定成主動約陳中躍出來吃飯,他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希望陳中躍以調查問話的名義再次將趙南波給喊過去,然后把人扣下,但陳中躍卻是找借口推脫了,說是要先跟關新民請示,雖說陳中躍的理由讓他挑不出毛病,但黃定成哪里看不出陳中躍這不過是推托之詞,對方在這個時候慫了,不敢配合他的要求。
即便黃定成個人跟陳中躍許諾了一定的好處,陳中躍依舊是口口聲聲堅持說要跟關新民請示,這讓黃定成很是不爽,但也不好給陳中躍臉色。
兩人的酒喝了不少了,陳中躍知道黃定成這會的心情不大好,而他也確確實實是不敢自作主張答應黃定成的要求,這酒喝著多少有些不是滋味,陳中躍不由道,“黃牽鉤緣貌畈歡嗔耍韃樽檳潛呶乙膊緩米嚦茫輝勖歉奶煸僭跡俊
黃定成皺了下眉頭,“陳主任,你急啥呢,多喝幾杯再走,現在都這么晚了,調查組還能有啥工作?咋的,你現在是把我黃定成當瘟神,連跟我多呆一會都嫌晦氣?”
陳中躍聽到黃定成這么說,連忙陪著笑臉,“黃牽饣按雍嗡燈鵡兀藝獠皇竅胱懦員ズ茸懔耍偌由銜易魑韃樽樽殫l也不好走開太久,所以才想著早些回去嘛,我要是真的避諱黃悄俏揖筒換岢隼錘黃鴣苑埂!
黃定成臉色稍緩,他是因為心情不爽才會說話難聽一些,此刻挽留陳中躍,黃定成其實是想繼續嘗試一下,希望能通過聯合調查組限制趙南波的自由,讓趙南波暫時無法掌控市局的工作。
突地,黃定成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黃定成目光一凝,是二叔黃國寶打來的,黃定成立刻沖陳中躍道,“陳主任,我先接個電話。”
黃定成說完就起身走到外面走廊接電話,一接起電話,二叔黃國寶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定成,我現在已經在前往林山的高速上。”
黃定成聽得一愣,下意識地問道,“二叔,你跟安哲這么快就吃完飯了?”
黃定成是知道二叔黃國寶下午就已經坐飛機趕到東州,也知道二叔和關新民的談話結果,更知曉二叔晚上要約安哲吃飯,這是關新民提的條件,要讓二叔去負責搞定安哲。
因此,晚上這頓飯的結果,有可能影響整個事件的走向,所以黃定成極為p注。
電話那頭,黃定成惱火道,“別提了,安哲這家伙是個油鹽不進的主,根本沒法談。”
黃定成一聽,便知道兩人談崩了,本就煩悶的心情愈發堵得慌,喃喃道,“二叔,那現在豈不是越來越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