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帝是輸得起的……
“不,朕從不會輸!”皇帝大馬金刀坐龍床前。
他俊臉很冷:“這才第一日,明日朕讓他先寫,等到第三日小寶檢查,才知誰勝誰負。”
福安接連應是,根本不敢多接話。
于是,皇帝躺龍床上。
沒一會,他忽的開口:“朕此刻不悅,很不悅,福安給朕記住。”
福安:“……”
這怎么自個高不高興還要別人幫忙記的?
但這話他不敢說。
退出殿后,他找了個巴掌大的小本本,又拿一小節細炭。
他記下:“半夜,帝不悅,很不悅。”
不悅的緣由……
他又記:“陛下輸給傻子陛下了。”
這句話寫上頭,福安又覺得大不敬,趕緊劃掉劃掉。
他皺巴著張老臉,瞅著殿門,揣好小本本嘆了口氣。
瞅瞅這事整的,真折騰咱們殿下。
老奴就一個字:“心疼!狠心疼!”
一夜無話。
皇帝照常上朝、議事、批閱奏書。
南疆一行人,那些寨主們先行回去了,圣姑還留在京城商議新城的事。
經滿朝文武商議,新城就在從前遺址上重建。
不過需要改個新名字,皇帝問了荼茶。
荼茶直接吐出兩個字:“云城。”
至此,云城既定,剩下的就是各種遷入政策,以及組建管理班底。
荼茶要有意象的人選,也可以塞進去。
不過,荼茶只問了邊野。
邊野倒是想去云城開荒,不過他現在才十五六歲,又想再多讀幾年書。
荼茶索性就讓他繼續讀書了。
這件事她也就不管了,都交給皇帝去處理。
滿朝文武眾多人才,還有每年科考的學子也眾多,不愁挑不到人。
云城將是荼茶實封的邑地,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皇帝十分上心,朝臣呈上來的名單,他硬是讓慎刑司再去調查一遍。
能進入云城管理體系的人,務必祖上三代都要清清白白,且和世家權貴沒有關系。
如此,等到荼茶正式接手管理的時候,才好放手施為,沒人敢有異心。
且云城銅鐵礦產豐富,皇帝還打算再建個銅幣鑄造局。
銅幣鑄造是大事,關乎大晉經濟命脈。
這事只有放荼茶手里,他才能放心。
不過,銅幣鑄造的事要后面去了。
等處理完大小朝事,又到了夜半時分。
皇帝看著空白的日記本面無表情。
他放下筆,閉上眼睛,準備今個讓那傻子先寫。
片刻,大傻上線。
大傻冷哼了聲,直接拿了筆就開寫。
大傻:不喜歡個別人!輸不起就玩心眼子!不高興!但寶寶說要克制,那就不高興一下下。
寶寶,我想多啃個雞腿……
算了,寶寶說克制,我不吃!
寫完,扔筆,下線。
福安都沒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又是皇帝了。
皇帝也愣了下:“這么快?”
他下意識去看大傻寫的內容,但一低頭就對上一張白紙。
上面書:除了寶寶,誰偷看誰是狗!
皇帝:“……”
大傻竟是拿白紙將他寫的那張封上了,必須用裁紙刀才能裁開!
皇帝氣笑:“誰稀罕看了?”
福安:“……”
皇帝提筆就欲寫,但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仔細回顧這一整天,只覺都是朝事,無甚好說的。
福安趕緊奉上小本本:“陛下,奴斗膽今個多注意了下。”
皇帝翻開,只見上面寫著“半夜,帝不悅”。
翻一篇又寫,“朝上,百官吵嚷,帝皺眉疑不悅”。
再翻,“今,奏折多倍,帝抿唇不悅,疑不耐”。
后翻,“晚,帝大不悅,帝不得見傻帝日記”。
皇帝指指點點:“帝就是帝,傻帝是什么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