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二。
荼茶領著編排好的濟嬰堂孩子,先到朱雀大街。
用她的話說:“彩排,慶典前彩排幾次,免得臨時出錯。”
真上場了,雖然是彩排,可有些孩子就膽怯了。
練習的時候吉祥話唱的流暢,見著大人就結結巴巴。
也有的孩子分外機靈,吉祥話連說帶唱,咬字清楚,還能根據不同的人換話術。
一天下來,荼茶觀察了下,將所有的孩子重新分組,避免同組都是膽小的。
八月十四。
“排好隊,”荼茶拍著手,周圍一群穿著紅衣裳的金童玉女,“今天最后一次排練,做得好的都有小獎勵。”
今個,荼茶和邊野一人帶一波孩子。
是以,她穿的簡單,著琵琶袖的短打布衣,黑色的燈籠褲,小腿部分用褲腳帶扎著,腳上也是普通的素面布鞋。
頭發繞成一團,用小包帕裹著,乍一看去不像小姑娘,倒像哪個世家公子養在身邊的小廝。
她帶著金童玉女,到朱雀大街上,往那些大商鋪門口一站。
金童玉女拎著竹籃就開始撒花,等店里的掌柜出來,一句句的吉祥話,不要錢的噼里啪啦一陣唱喏。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說吉祥話的金童玉女。
且這番動靜,甚是吸引來來往往的路人。
多數東家、掌柜的,都會給一碟子小糕點,或是賞幾文錢。
這時,年紀大的小組長就會說明:“我們是南市濟嬰堂花會的,慶典的時候您店里需要金童玉女撒花、唱吉祥話嗎?”
若是有意,小組長就會記下來。
晚些時候,邊野會和這些商鋪簽訂紙契,他還會根據不同的鋪子,重新編寫吉祥話。
這樣做是確保慶典當天,金童玉女唱喏出去,來看會的人都能知道這些鋪子。
當然,濟嬰堂花會是新會,又是一群小孩子,收取的費用并不貴。
多數商販聊勝于無,都愿意合作,慶典時有金童玉女駐足,也是好彩頭。
一路走下來,荼茶并未插手。
幾次彩排吸取經驗,所有的孩子進步都很大。
她看的欣慰,不自覺就期待慶典那天,能看到這些孩子的身影。
正當荼茶準備結束彩排,再叮囑幾句時。
“讓開!快讓開!驚馬啦!”
大街上,來往路人驚慌失措。
荼茶心頭一凜,余光瞥見匹馬直沖過來。
她想也不想,伸手拽住身邊的幾名孩子,往街邊躲。
正當她要召暗衛時,一道黑色身影從天而降。
嘭!
那人直接落到馬背上,一拳頭下去,將馬打的長鳴倒地。
荼茶松了口氣,她看了眼,發現是陌生的背影,也就不關注了。
“沒事了,不怕哈,”她趕緊安撫受驚的孩子,“咱們這就回去,今天你們都很棒。”
她挨個摸頭,揚起下頜笑了笑。
“咦?”
身側響起一聲驚疑。
不等荼茶抬頭,后領子傳來熟悉的一緊。
下刻,她當街就被拎起來了!
荼茶冷著臉看過去,對上一張有點眼熟又有點陌生的臉。
狹長鳳眸,攻擊性十足的長眉壓眼,一張冷白膚色的臉,下頜三髯垂順的美須。
他坐在高頭大馬上,手持寒光閃爍的長戟。
長戟一頭挑著荼茶領子,就這么將她拎起來的。
人物:姬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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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匿的暗九正要出手,荼茶聽到系統提示,動了動指尖。
暗九愣了下,復又隱匿起來。
荼茶在考慮,這招呼要不要打?怎么打?
冷不丁,她就看到姬止戈眼神冰冷的掃過濟嬰堂的那群孩子。
她眼瞳一縮,想起了無道和皇帝的叮囑。
“小寶,你大伯超討厭孩子的……”
“他嫌孩子吵鬧,把人丟進冰湖里……”
……
“你爹是誰?”姬止戈厲聲問道。
荼茶幽幽望著他。
“算了,”姬止戈一臉煩躁,“看你這張臉不用說我也知道。”
聞,荼茶松了口氣,知道就好……
哪知,姬止戈下一句就是——
“陛下越來越不像話了,有了皇太女還不夠,怎么還搞出來個私生女?”
荼茶:“???”
你才私生!你全家都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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