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一家人都很懵。
但白老頭很歡喜,笑的眼睛都彎成了一條縫。
本以為長子抗拒成婚是有什么問題,這下好了,原來在南疆閨女都這么大了。
桫欏對兩位老人還是很有禮貌的。
她乖乖的喊:“阿公好,阿婆好。”
末了,她又看向白歲安,語氣明顯就冷淡了兩分。
她想了想喊了聲:“阿叔。”
白歲安挑眉,扭頭去看大哥。
不喜歡你這個當爹的,連帶也不喜歡我這個叔了?
白博雅淡然解釋:“南疆都是女人當家,蠱術傳女不傳男,生了女兒自已養,生了兒子養到十六就分出去。”
他冷嘲:“別說你這個叔了,她們都是去父留子。”
對這話,桫欏沒有反駁。
在她眼里,白博雅和白歲安,和大街上的男人沒區別。
但荼茶是不同的。
她是阿妹!
按照南疆習俗,娘親早逝的小女娃,一般會是外婆接來撫養。
但白老夫人有病,沒法教養一個孩子,白家也沒其他女眷了。
阿妹就該由她阿娘接手。
她和阿妹合該是親姊妹的!
桫欏扭頭看荼茶,喜滋滋的拉住她小手。
矮矮的、小小的、白嫩嫩的阿妹真可愛!
荼茶只覺南疆這種母系社會結構很棒。
于是,她更好奇圣姑和大舅舅的過去了。
小崽一臉八卦:“表姐,所以是大舅母拋棄了大舅舅嗎?”
哇哦,雖然大舅舅有點慘,但崽超想知道!
圣姑從沒瞞過桫欏,所以她清楚得很。
“不是拋棄,”桫欏平淡的說,“在南疆阿爹是最厲害的男人,所以阿娘借的種。”
荼茶:“!!!”
白二:“!!!”
白老頭:“……”
白博雅臉都黑了:“夠了,當我面蛐蛐?沒什么借不借的,那是她使了手段!”
提起這個,白博雅是真生氣。
他摸了摸左眼的疤,黑沉著臉轉身走了。
小崽雙手托腮,飽經滄桑的嘆氣:“原來連拋棄都不是,嘖嘖,大舅舅實慘。”
白二低笑:“確實,連個拋棄前夫都混不上,也是很沒用了。”
莫名有點爽是怎么回事?
好歹,他和曲綰安兩情相悅過呢。
白老頭跟著點頭,扭頭看著桫欏,老臉都笑開了花。
他也不介意桫欏隨母姓,總歸身上流著白家血脈,和小寶都一樣。
“大寶,要不要留下來吃頓飯?”白老頭慈愛極了,“阿公做的酸菜魚味道很好,不信你可以問小寶。”
荼茶猛點頭:“表姐,外公廚藝超棒的。”
桫欏猶豫了下:“阿娘叮囑了,要我晚上回去。”
白老頭有些失落,不過也不勉強。
他輕聲說:“沒關系,只要在京城你隨時都能過來,別管你阿爹,咱家可以沒他這個人。”
桫欏咯咯笑了,她喜歡阿公和阿婆。
荼茶晃著小腳,軟糯糯安慰說:“外公,六學過幾天休沐,我就和表姐過來吃飯。”
她仰著白嫩小臉,天真爛漫的模樣,身旁站著桫欏。
兩只崽崽手牽手,關系好得不得了,瞅著就令人心頭歡喜。
一時間,白老頭心滿意足。
下一秒,他目光唰的落白歲安身上。
白二后背一涼,頭皮發麻。
他強作淡定,幽幽道了句:“爹,最近我看破紅塵,如今大哥有了子嗣,白家有后了,我還是去剃度出家吧。”
白老頭收了給白二找媒人的念頭,不耐煩擺手:“滾。”
兩個兒子一個賽一個的不順眼,看著就心煩。
還是倆小孫孫好,又乖又孝順。
多看幾眼,他都要多活幾年。
酉時中,宮人來人接荼茶。
今晚,皇帝在麟德殿宴請南疆圣姑。
參宴的人不多,僅有六部朝臣,以及三四名武將。
白博雅也在受邀之列,但他硬是告傷假,當真閉門不出,誰都不見。
皇帝本沒在意,白博雅不來更好。
但當荼茶和桫欏手牽手走進殿,小崽還一口一個表姐,皇帝端酒盞的手頓住了。
他鳳眸微瞇:“小九,過來朕這。”
同時,圣姑也在向桫欏招手。
荼茶軟軟的說:“表姐,我們一會一起坐呀,我跟你介紹大晉菜。”
桫欏點點頭,她也想和阿妹坐一塊的。
兩只小崽各自歸位,皇帝拿帕子給荼茶擦臉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