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樂樂之間,真正的是親熱不了半點。
杜紅英安慰了好一會兒樂樂,這邊杜紅兵也安排好了葉雨的后事了。
送殯儀館,通知生前單位和好友,還有親戚朋友。
田家父女倆全程懵的,他們始終無法相信葉雨就這樣離開了他們。
一切事宜都得靠杜紅兵處理。
“你說什么?”
陳冬梅接到杜紅英電話的時候也是不敢相信:“她之前不一直都好好的嗎?年三十團年那天我看她精氣神也很好,紅光滿面的,我還想著她比我小幾歲,當真不一樣,怎么就走了?”
“突發腦溢血,送醫院的時候紅兵就預感到不妙了。”
“這也來得太快了。”陳冬梅一聲嘆息:“人啊……”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她沒受過罪,沒受過痛。”陳冬梅又想起了老伴:“像你爹吧,得了那病,看他疼得忍得那么辛苦也造孽……”
“那大夜是好久呢?”
“還沒定下來。”杜紅英道:“城里和農村里的規矩不一樣。”
“是不一樣”陳冬梅道:“紅英,你幫我找個車子送我去城里一趟,這個親家性子好,我倆這幾十年也一直合得來,我得去送送她。”
“媽,等兩天吧,會開追悼會。”
“噢,好。”
葉雨突然病逝,糖果廠的老鄰居們都不敢相信。
杜紅兵將田衛東田靜送回來的時候,父女倆還是沒回過神。
屋里電話鈴響,田衛東張口就喊。
“老婆子,電話響了。”
這話一出,屋里除了電話鈴外更是沒有別的聲音了,田靜又哭了起來。
杜紅英去接了電話。
“你是哪一個?”
“我是杜紅英,你哪位?”
“你是小靜杜家的姐姐啊,我是小靜幺姨,我找我二姐。”
“幺姨。”杜紅英看向杜紅兵,他報信沒報到這里?
“葉家親戚那邊我很多沒有聯系方式,還得等小靜回來翻通訊錄。”杜紅兵走了過來:“姐,我來接電話吧。”
這個自然得他來接。
“幺姨,我是紅兵。”
“紅兵啊,你媽呢,你給你媽說,我家麗麗二月十八結婚,請你們一家人來喝喜酒,地址就在縣城的大酒店里……”
“幺姨,對不起,我媽來不到了。”杜紅兵哽咽道:“我媽上午十點走了。”
“走了,走哪兒去了?”
“幺姨,我媽,不在人世了。”
“啊,杜紅兵,你莫不是騙我的喲,我昨天晚上還和你媽聊天呢,說麗麗的婚期定了就給她說……”
突如其來的噩耗誰都接受不了。
“我們剛從殯儀館回來,小靜和爸都還處于悲傷之中,我還沒翻到通訊錄,舅舅他們我都還沒來得及通知……”
“我去通知他們,我馬上就通知他們,我馬上來。”
……
糖果廠家屬院,田家這小小的二居室里親戚鄰居來了又走了,走了又來,所有人的安慰和勸說對田家父女來說都是風吹過,他們根本就聽不進去一點兒。
最后還是杜紅兵安排好了一切,追悼會的規格和日期都了下來。
“小靜。”杜紅兵有些抱歉:“樂樂剖腹產還沒出院;杜二娃也回來不了……”
“我原本就沒指望上他們。”樂樂苦笑:“你說,人這一輩子這么辛苦為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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