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人閑不下來,不像你媳婦能當賢妻良母。”周貴安道:“蘭英就是一個工作狂,喜歡上班,喜歡和人打交道,你要是讓她在家里洗衣做飯她會閑出病來。”
“洗衣做飯閑出病來?”高志遠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謬論:“不是累出病來嗎?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舅媽隨軍后,就天天給你洗衣做飯了?”
“是啊,要不然她干啥?”
“那舅媽沒來時你的衣服不洗了?”
“用得著我洗嗎?”不都是有勤務兵的人嗎“吃飯吃食堂。”
所以,媳婦隨軍后把他的胃養刁了,吃食堂不習慣了,就跑到高志遠這邊來蹭飯,他知道這小子也會炒菜做飯。
“真的,你真是被寵壞了的。”高志遠對周貴安同志的理所當然很是不屑:“我媳婦隨軍,只要我有空,洗衣做飯都是我的事兒,我怕她累出病來。嘖嘖,你這么不心疼人,是怎么娶到媳婦的?”
周貴安……真是想不到有一天還會被外甥批評。
舅甥倆就著花生喝著小酒,聊了家事聊國事。
“邊境總算安寧了。”
“是啊,不容易,從對越自衛反擊戰到兩山輪戰,我們很多年輕的兄弟長眠在了那里……”
個中的辛酸只有他們能懂。
“還是有點好處。”周貴安和外甥碰了一下杯:“對我軍建設影響深遠,大批部隊得到了實戰鍛煉,一大批優秀將領走上了高級指揮崗位,這也是一種鍛煉。”
“也是,長期的戰爭打擊和牽制,讓敵人無法休養生息,導致他國力日漸空虛,錯過了經濟起飛的大好機。”高志遠也是懂政治經濟的:“同時因為老毛子長期提供大量軍事和經濟援助,也背上了沉重的包袱,所以他們才會這么快玩完。”
“他四分五裂也活該,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想搞我們也不掂量掂量,上次單方面撕毀合作,讓我們賠錢,我們賠了;這次支使瞎子跳崖,想來打我們,做夢!”
兩舅甥越說越興奮,只要是提到保家衛國他們就像嗷嗷的叫的狼,容不得半點的閃失。
小潘和小李子相視一眼:首長們聊天像開會,上下班感覺都不分似的。
還是嫂子在家好啊,起碼會搞上好幾個好菜,而不是像這樣花生下酒。
又是懷念嫂子的一天!
這邊,杜紅英和蘭英回來了。
“娘,您身體好點沒有啊?”
“好多了,好多了。”老太太埋怨道:“人吃五谷生百病,怎么著也會有點不對勁兒,更何況我都一大把年紀了,有點小感冒算什么?貴芳又給你們打電話了?讓你們又擔心,大老遠跑回來看我,耽擱你們的事兒。”
“外婆,我們回來看您是其一,另一方面是回來辦事,一點兒也不耽擱的。”杜紅英知道老太太自從老爺子走后精力確實一天比一天差,今天看到她的臉色心里也是一個咯噔,真的,比上次見面差得太遠了。
“啥事兒呀?”
蘭英就將自己準備回來接手一車間二車間的事說了。
“買下來,私人買下來?”老太太上了年紀不代表不知道記性不好:“你確定私人可以買,可不能像以前那樣搞成什么派,伍家家當年可沒少受罪,老趙家也遭過殃的。”
“媽,可以買,現在提倡的是在公有制為主體的前提下,非公有制經濟也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私營經濟是社會主義公有制經濟的補充。”蘭英說起政策頭頭是道:“而且,據我所知,這次紡織廠賣的第一車間和第二車間如果我不買,就會落入外國人的手里面。”
“外國人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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