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紅英跟著朱衛全進了屋。
“朱二叔,你覺得盧芳怎么樣?”
“盧芳是誰?”
杜紅英哭笑不得,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好幾天了他居然不知道人家名字,等知道是給他煮飯的女人后就送了兩個字:“還行。”
不過杜紅英明白能得到朱二叔這句還行就是最高的稱贊了。
他能知道對方是男是女都不容易,更何況還要給好評。
還行就說明是真的行。
有盧芳的照顧這次看到的朱二叔與上次就不同了,連他長長了的頭發都被剪盧芳給剪成了寸頭。
朱衛全去忙他的雕塑了,杜紅英找到了盧芳。
“你還會剪頭發?”
“嗯,我在娘家的時候幫我爹和哥哥弟弟剪過。”嫁到婆家也幫男人剪這話沒說出來:“我給他說不耽擱他時間,他就同意了。”
“會按時吃飯嗎?”
“會,他文化挺高的,還會幫我家小玲講作業,小玲一喊他吃飯他就吃了。”
杜紅英……估計還真的只有你才降得住。
一物降一物這話沒假。
“好好照顧他,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嗯,我知道我知道。”看著院子里空這么寬的地:“我可以在這兒喂點雞嗎?”
“當然可以。”杜紅英想起來了:“就要分田地了,到時候你們自己還能分兩份地,能種得過來不?”
“分田土?”
“對,根據你們生產隊的面積來分,戶口本上人多就多分點,人少就少分點,人人有份……”聽了杜紅英的解釋盧芳又是激動又是擔心:“我……我來這兒干活兒我婆婆他們一家都不同意,還說讓我走了就別回去,我戶口又在他們的戶口本上,我能分到田土嗎?”
“當然呢。”杜紅英想了想:“要不然你把戶口遷到白泥村來吧。”
“啊?咋個遷?”
“找你姐夫王村長啊。”
“那不行,我不能給他添麻煩,而且他也絕對不允許誰走后門。”
杜紅英笑了笑,這年頭很多干部很自覺也很有原則,絕對不會破壞規則。
但是,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朱二叔的戶口落在了白泥村,你要是能和我朱二叔成一家人就可以遷戶口了啊。”
這話直接把盧芳干懵了。
瞬間有一種煮飯婆轉眼間就要當女主人的感覺。
“你莫開玩笑了,人家都說我命硬克夫還帶一個拖油瓶。”
這三年不是沒人來談,給男人守三年她也愿意,但是婆婆和妯娌的話就特別的難聽了,來一個說一個說她命不好,克了一個還會克下一個,人家只想出點彩禮討一個媳婦可不想因此而丟了一條命,一來二去把十里八鄉的媒婆都給嚇跑了。
“我朱二叔不信這些。”
杜紅英看得出來朱衛全對娶媳婦這個事兒真的不在意,但是對盧芳一點兒也不排斥。
指著朱衛全開竅懂愛情那可真是比登天還難,都這把年紀的人了也別說什么愛情了,一個需要人照顧生活,一個需要找個家庭經濟頂梁柱,各取所需完全可以在一起。
專業的事兒交給專業的人,杜紅英決定把這種事兒交給王大娘,王大娘出馬一個頂倆,結果保證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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