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俯身按住她的手臂:“外頭下雨了,寒氣重。朕抱你回關雎宮。”
他將她連人帶毯一同抱起,穩步走出御書房。
德福公公早已執傘候在廊下,小心地為二人遮住風雨,護送他們登上步輿。
“原來真的下雨了。”冷風拂面,姜若淺徹底清醒過來。
她從氈毯中探出身,伸手撩開帷幔,仰頭望著簾外迷蒙的雨景。
而裴煜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她身上。
雨聲潺潺中,剛睡醒的人,那雙杏眼格外清亮,像被水洗過的星辰。她望著雨,唇邊漾開一抹歡喜。
裴煜心頭卻無端一沉。
他忽然想到若在前世,她嫁的是崔知許,倆人會是怎樣光景?
看崔知許近日種種舉動,分明對她念念不忘。
他心緒如電轉:他的淺淺這般美好,誰能不喜歡。
就如他。
若下一世他帶著記憶,那一定要不會讓她嫁給旁人。
所以他要盡快把崔知許那廝弄死,免得他裝神弄鬼詐尸。
更要緊的是,不能容他在淺淺面前胡亂語。
淺淺心里只能有他。
思及此,裴煜抬手捏住姜若淺的下顎,將她微偏的臉輕輕撥正,一不發,目光沉沉落在她櫻色的唇上,隨即俯身,薄唇緩緩靠近。
雨聲噼里啪啦敲打著華蓋,傘下二人卻渾然忘我地親吻。
他的掌心順著她的頸線滑下,悄然沒入衣領。
“嗯~”
裴煜低頭在她唇角輕啄,嗓音低啞:“淺淺,你最喜歡誰?”
姜若淺不假思索:“最喜歡太后和祖母。”
“嗯?”他咬住她柔軟的耳垂,逼迫她,“重新說。
“呵~”她反應很快,輕笑出聲,“陛下。”
“以后記住。”
他再度吻下,這次卻帶著幾分兇狠,臂彎收得極緊,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
步輿在細雨中平穩行至關雎宮附近。裴
煜停下親吻,神色自若地直起身,修長的手指為她仔細整理微亂的衣衫與被蹭松的發髻。姜若淺順從地微微仰首,任由他侍弄。
當他心滿意足時,伺候起她來總是格外細致耐心。
步輿停在關雎宮門口,裴煜利落先行下車,隨即朝她伸出手。
姜若淺將覆在膝上的羊毛氈毯留在輿上,一手輕搭在他寬厚的掌心,一手提起裙擺便欲踏下:“臣妾自已走便好。”
話音未落,裴煜的手臂已直接攬上她的纖腰,將人輕輕帶住,低聲提醒:“繡鞋。”
姜若淺低頭一看,方才明白他是擔心宮道上的積水浸濕她的繡鞋鞋面。
許是方才在輿上小憩片刻,回到溫暖的宮內,姜若淺反而精神起來,扯著裴煜的衣袖鬧著要與他對弈。
兩人遂于窗邊軟榻上相對而坐,聽著窗外纏綿的雨聲,各執棋子。
虎頭最是依賴姜若淺,它先是慵懶地臥在她身側的軟墊上,不多時便輕盈一躍,跳上她的腿窩,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埋頭酣睡。
唯有那依舊豎著的耳尖不時輕輕一動,仿佛仍在留意著兩位主子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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