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你們禮貌嗎?
夜晚。
北君臨在床上轉輾反側,睡不著。
他伸手在軟枕下摸出了一塊布料,窗外的月光射進來,能看見他手里是一件繡著并蒂蓮的艷色肚兜。
任誰也不會想到,不重女色的太子殿下竟然在枕頭下面私藏女人的肚兜。
白日里看著那么克已復禮,一本正經的太子殿下,竟然私藏女人的肚兜!
北君臨指腹摩擦著手里小小塊的布料,想起那些夜晚,他隔著這布料…黑眸逐漸加深,呼吸已然亂了。
他鬼迷心竅般的放在鼻下嗅了一下,女人的體香瞬間充斥他鼻腔。
如果是之前滿腦子君子之道的北君臨,他斷是做不出這種狂徒舉動的。
可如今的他已經墮落了,一個毒婦把他從神壇上拉了下來,不但玷污了他的身體,還玷污了他的思想。
“毒婦,都是你害我如此。”
厭惡的話音落下同時,艷色肚兜也整塊覆蓋住了那張令無數女人癡迷的俊美臉龐,薄薄的布料反復摩擦過俊臉。
大口大口的深嗅。
一只骨節分明,修長的大手撩開寢衣下擺。
昏暗中,呼吸急促又粗重,寢殿里的空氣都潮熱了幾分。
咕咕還在雞窩里睡得不知天地為何物。
……
張承微面容嬌俏的坐在鏡子前梳妝,綠袖給她斜簪上兩支銀釵。
“承微,殿下連著幾天都宿在承微房中了,果然殿下之前體貼承微的身子沒好,如今承微身子好了,殿下自然來的勤快了。”
張承微嘴角含笑,拿起素銀耳墜,自已穿進耳洞里,她一改之前的憂愁,春風拂面。
她在妝奩里找了找,已經實在沒什么好東西變賣的了,她把視線落在一旁的琉璃瓶上。
她起身,把琉璃瓶放到綠袖手里,“把這個變賣了,再去買些好茶葉來。”
那天見殿下只喝了一口茶便不喝了,張承微第二天就變賣了東西,買了好茶回來。
好茶就是貴。
西湖龍井,五十兩都買不到一個茶餅,只有一個茶角,也就夠幾次沖泡。
她本來想買殿下喝慣了的茶,打聽了才知道,殿下喝的茶叫白毫銀針,一個茶餅價值百兩黃金。
而且白毫銀針產量極其稀少,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張梅兒只得打消買殿下同款茶的念頭,買了西湖龍井。
雖然殿下還是喝的不多,但總算沒有說像那天一樣只喝一口就放下了。
綠袖拿著琉璃瓶說道,“承微,咱們這樣變賣東西也不是辦法,奴婢看還是跟殿下說吧,承微不說,殿下也不知道。”
“我不想跟殿下的感情摻雜著任何物質的東西。”
“可是…”
“綠袖你就放心吧,只要我懷上殿下的子嗣,皇后娘娘賞賜自然不會少。”
朱寡婦都能懷上孩子,張梅兒有信心自已也能懷上孩子。
朱寡婦如今擁有的一切,不就是皇后娘娘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上,賞賜給她的嗎?
殿下厭惡朱寡婦,連帶著不喜她腹中的孩子,一點賞賜都沒賞給她。
如果是她有了身孕,不止是皇后娘娘會有賞賜,太子殿下肯定也會有賞賜。
“去吧。”
“是,承微。”
綠袖用布包裹住琉璃瓶,就去找膳房采辦咸公公了。
去膳房的路上,不知道為什么,綠袖鬼使神差的繞了一些遠路,路過了昭華殿。
昭華殿比暖香居大多了,從外面望進去,寬敞的院子干凈整潔,奴仆們在賣力的干活。
還種了很多花草,花卉簇擁,像個小花園一樣。
昭華殿的丫鬟,宮人,都穿著嶄新的衣服,有說有笑的,他們似乎能在昭華殿當值很開心。
這樣的場景暖香居根本看不到,承微對花粉有不服之癥,暖香居的所有花草都移了出去,不大的院子里只有一棵掉枯葉的大樹。
一會不掃,枯葉就掉一地。
奴仆們也懶散沒精神,有賞錢就只積極一天,第二天還是老樣子。
哪里像昭華殿的奴仆們,大家有說有笑,干活起勁,一起把昭華殿收拾的干干凈凈,漂漂亮亮。
綠袖從昭華殿路過,給了她震撼,等賣完東西再回到暖香居,對比落差一下就來了。
昭華殿是那樣的錦繡繁華的,暖香居卻是灰撲撲的,處處透著窮酸。
綠袖突然對張承微有種怒其不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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